“你這孩子胡說什麼，秦叔叔怎麼就傷心了？”
“我沒胡說……秦叔叔來看我的時候，都沒有以前高興了。我問黎律師還難不難受，他說他不知道，他不想去看黎律師，他說他會難受……”
軟軟的孩童聲讓黎清伊聽得舒心，這話卻讓她覺得有些……尷尬。
“如果他來看你黎律師，穆叔叔就會更傷心更難受。”
富含磁性的聲音悠悠然地飄過來，病房裏的兩個人都下意識回頭看向門口。
穆岑夜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的，瞧見她看過來，瞪了她一眼。
黎清伊一臉無辜，她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
“穆叔叔。”小毛眼睛一亮，笑容更甜。
黎清伊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喜歡穆岑夜，見到秦桀的時候他都沒這麼高興。
“來，這個給你吃。”穆岑夜把手裏的小蛋糕遞了過去。
小毛有些猶豫，看了一眼黎清伊，“那黎律師呢？”
“不給她吃。”
“為什麼？”
“不聽話。”
黎清伊滿臉黑線。
這個幼稚的男人！
“那不行，我媽媽說做人要學會分享。”小毛說著，開了包裝，便叉了一口遞給黎清伊。
黎清伊笑著搖頭，“我不吃。”
“為什麼？”
“聞著醋味沒食欲。”
醋？
小毛擰著小眉頭聞了聞，“沒有醋味啊……”
他轉而又遞給穆岑夜，“那穆叔叔你吃。”
穆岑夜還沒說話，黎清伊便淡淡開口：“他也不吃。”
小毛一臉困惑，“這又是為什麼？”
小孩子的為什麼總是特別多。
黎清伊麵色不變，輕飄飄地說：“他肚子裏全是醋，不餓。”
穆岑夜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後者仍然麵不改色，坦坦蕩蕩。
“穆叔叔吃了醋才來的嗎？”小毛眨巴著眼睛看穆岑夜。
穆岑夜把視線移到他臉上，淡笑點頭，“對，還吃了不少。”
“穆叔叔口味真獨特，醋一點都不好吃。”
黎清伊眸中凝聚了些許笑意，揉揉他腦袋，“所以以後別學他。”
“該學的還是得學的，像你穆叔叔這樣的好男人值得成為你的榜樣。”穆岑夜不讚同地說。
黎清伊瞪他，“你還要不要臉？”
穆岑夜語氣輕飄飄：“我的臉都被醋泡爛了。”
黎清伊：“……”
小毛眨巴著大眼看了看兩人，繼續低頭吃蛋糕。
大人的世界真難懂。
黎清伊想起剛才那則新聞，忍不住問他：“那張照片是你讓李洛發的？”
穆岑夜心念一動，明白了她指的是哪張照片，戲謔地看著她，“不滿意？要不要我再換一張？”
黎清伊白了他一眼，“你這樣做不會有問題？”
“隻要你不跟我離婚，就什麼問題都沒有。而且，這樣昭告天下我已經名草有主了……還可以讓穆夫人少吃些醋。”他眸中笑意盈盈，如滿天星辰般璀璨，炫目得讓人心神一蕩。
黎清伊被這麼一蕩，有些羞惱，“我從來不吃醋！”
“嗯，我替你吃。”
小毛一臉迷惑，為什麼這兩個大人這麼喜歡醋？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