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必然有鬼。
說不定,是針對許家。
或者說,是針對她?
思及此,榮伊人含春帶媚的眸子湧上絲絲縷縷的笑意,這笑意很涼。
許老大輕輕一笑,“就知道你心軟,放手去做吧。”
頓了頓,他聲音愈發溫柔:“早點回來。”
他語氣裏分明透著“我很想你”的意味。
榮伊人眸光微閃,卻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有什麼讓我幫忙的麼?”
許老大的這一句話,恐怕這一輩子別人是不可能聽到的,哪怕是他的親生兒女。
許老大幫忙?那是怎樣的殊榮?讓他幫忙還得求著,誰敢指望他主動說要幫忙?
百煉鋼成繞指柔,但無論剛柔總有難以套住的,比如和他對話的這個女人。
“不用。”她口吻清淡地拒絕了。
“好好照顧自己。”
“嗯。”
管家看著旁邊這一舉一動皆優雅絕媚的女人,心裏歎息了一聲。
自從許老大娶妻,道上誰不知道“榮伊人”這個名字?排場比許老大還隆重,出一次門搞得跟宇宙之母似的。
所以道上有這麼一句話:可以得罪許老大,但是不能得罪許夫人。
許老大這麼一個十幾歲便名揚千裏的人物,誰不知道他性子冷酷殘忍,對待他不順眼的得罪他的人,他從來不會手下留情,這些年來做過多少黑暗的事情。連對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冷不熱,卻會喜歡一個女人?
誰也沒想到他不僅喜歡這麼個女人,還寵她愛她到極致,這不得不說是個讓人震驚的事。
難怪自古就有“英雄難過美人關”的話。
可惜隻有他們這些人知道,這夫妻倆其實就算是個一頭熱,一頭冷。
這世上大概也隻有她這麼一個女人會對許老大的溫柔冷漠以對,堪稱水火難攻,偏偏她是被允許的。
掛了電話,榮伊人斂眸把玩著手機,不知道思索著什麼。
“穆岑夜的事,你說了?”她忽然扭頭看向管家。
她含著春水般的眼眸光芒微微犀利,讓管家身體頓時緊繃起來,汗涔涔地搖頭,“沒有!”
他自然知道這事是瞞不過許老大,本來他應該隨時彙報夫人的行蹤,現在確實不敢。
他清楚,夫人自然也清楚。
她這是不想讓許老大知道她詳細行蹤,或者說,是不想讓許老大知道她很關注穆岑夜,畢竟,隻要提起穆岑夜總難免提到另一個人。
隻是,這個人是禁忌。
他要是還想好好活命,自然是得乖乖閉嘴的。
榮伊人紅唇微勾,眸中的寒雪消融,隨即又看向了窗外。
北京的冬天,和杭州的冬天的感覺終究是不同的。
她眼神有些飄忽懷念,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穆岑夜現在在杭州?”她忽然問。
“是。”管家點頭。
榮伊人微微眯眸,“後天回杭州。”
管家注意到她話裏的“回”,瞳仁一縮,有些遲疑,隨即還是點頭了。
“你知道怎麼做的。”說完這句話,榮伊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穆岑夜,倒是讓我看看你有什麼大本事,又有什麼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