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章 愛情任務(1 / 2)

城鎮的陽光一明一暗,有規有距的晃了58個輪回。多情的雞也同清晨說了58次甜言蜜語。

雨在這陰霾的城鎮淅淅瀝瀝地下,鵝蒲河清澈的水麵上泛起的陣陣漣漪在互相接吻。

寒冷包裹整座城鎮。今天是頭個雨天。

初吻的感覺如絲如絞,含著它的櫻桃圓嘴,雖是黃中帶黃,卻是美的及至。將它攝入丹田,如吞雲吐物,有些飄飄然。感覺生活中的一切壓力都已釋然。繼而探索,直至將它吮得煙灰飛滅,一絲暢意還心有餘悸地在心中久久徘徊。這一刻,窮擁才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它,再也無法失去,我愛它,心肺見證。愛得深沉,愛得摯著——我的初吻給了香煙。它雖玷汙了我的嘴(滿嘴煙灰),但我無怨無悔。

第一次抽煙,可能有些苦澀,頭暈。但夾雜憂愁去抽煙,就像漫遊了煙霧籠罩的仙界,接受神的洗禮,洗盡一切煩惱,憂愁和一顆裝著世俗的心。

忘掉自己吧!忘我吧!

在煙霧彌漫的世界中,窮擁確實忘我了。忘我的空虛。

醒醒,醒醒吧!

咒語般的召喚,傳來了邪惡,迅速遮掩了仙界中散發的仙氣。世俗、罪惡鑲入窮擁的腦際。神拋棄了他,任由現實去折磨他。

不要……

“窮擁,你不能快樂點嗎?不要總是敷衍自己,不要總拿一份無所謂去折磨自己。”彌月哀求說。

“快樂不過是空虛的忘我,悲傷隻是忘我的空虛罷了。”窮擁仿佛還沉靜在煙迷仙界的餘溫中,如一個沒有歸宿的傳教士怪語連珠。

“忘我的快樂,快樂地忘我,都是空虛;悲傷地忘我,忘我地悲傷同樣是空虛,但在思維界,悲傷更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窮擁像抽煙時吐煙一般將話徐徐吐出。

住低矮的地下室,做低濺的工作,窮擁總不相信這就是自己的生活。夢想跟現實無法匹配。他要將自己沉淪,或在自己的世界中,獨自品位思維中的輝煌。

彌月覺得那個偉大的窮擁在漸漸遠去,眼前的窮擁仿似被另一個靈魂所代替,那副軀體已經不在聽曾經那個靈魂的使喚了。彌月心覺不甘,她一直在夢中將窮擁當成自己的丈夫,一生的伴侶,是誰剝奪了她的夢中佳人。再強大靈魂也要將他攆走,讓他離開那副軀體。就算原來的你的靈魂遊離到了黎巴嫩的國界我也要將你喚回到我的身旁。在這平凡的生活圈子裏,窮擁就是彌月心中的唯一的英雄,那個女子不對英雄愛慕呢?

彌月住在她的阿姨那裏。她姨夫做水泥工,比她大四歲的表哥迂遷蹬三輪車,阿姨一般都是燒飯夾零件。其實阿姨家和她的同學哲絕家及窮擁家都相隔很近,總的來說都在龍蒲小區,凡是樂平打工的一般都住這裏。彌月在這段時間也都在夾,一天也隻能做十幾塊錢。明天她就要去寒雲大酒店當服務員了,月薪1200元,還包吃包住。但她真的放心不下窮擁。

窮擁的心,壓抑著,宛如千顆碎石包裹著,即將息釋。厭倦了家庭似的束薄,一簾自由夢在眼前遊離。他多麼想永遠沉睡在這肥皂泡的夢中,永不破滅。

窮擁的父親窮奈是澆水泥的,凸出的額骨上常點綴白灰些許。窮擁的妻子愁世妹發覺和窮擁一快搭車來的彌月跟自己的兒子走的很近,且很關心他。過來人的她也看出了其中的奧妙,在心中偷偷竊喜。因此對彌月也格外關懷,一有好吃的都叫彌月來。至於窮擁不蹬三輪車,不下工地,愁世妹也不惱怒,也不指望他能為家裏帶來多少財富。孩子都20歲了,計劃今年過年的時候想辦法為他娶個媳婦。相親最大的原則就是半斤八兩。但老家相親男方要給女方10多萬的彩禮,這相當於一對民工夫妻十多年的積蓄啊!如果沒有彩禮女方會認為自己沒有價值,如同一件沒人要商品,如同垃圾。當然沒有彩禮,或者少了,是沒有任何一個女孩願意嫁給這樣的男孩的。而今的女孩隨著打工的見識廣了,也學了城市女孩擇夫一套原則,大多城市人都嫁有車有房的,而農村的就一般就選有樓房摩托車的。但如果是自由戀愛的隻用一兩萬意思意思一下就可以了,有的甚至一分不用。一幢樓房加上彩禮少說也要20多萬,而窮奈家裏所有的積蓄也隻有138000元啊,還包括了今年過年回家吃酒的送禮錢呢!光是家裏的木屋,就讓很多姑娘望而卻步了!這筆錢建了房子,就沒錢取媳婦,不建房子媳婦想都不用想。眼看兒子大了,同齡人都娶老婆了。愁世妹一想起來心中就憂慮堪疼。蒼天眷顧,讓咱窮擁遇上了彌月,愁世妹也看得出來,彌月對自己兒子是有情的。若窮擁能同彌月戀愛不就一切憂愁皆成空了!想到此,愁世妹有些興奮。人家女的都若可、若可了!你窮擁還能不把握、把握嗎?思緒漂遊到這,愁世妹簡直覺得勝券在握,甚至有些飄飄然,像是要說:“咱崽也不錯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