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鬧鈴照常響起,一隻白皙但形容枯槁的手摁滅了這毀天滅地的聲音後,手機來電鈴聲又響了起來。
林木不耐煩的掀開了被子,然後拿了枕頭邊的二手雜牌手機,滑動了接聽鍵。
“怎麼了姐?大早上的也不讓我好好睡。”林木打了個哈欠說道。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極為強勢的聒噪女聲,嚇得林木趕緊把聽筒從耳邊挪了一點距離。
“林木!媽有沒有說過,讓你在學校好好學習,看你昨天辦的那些好事,學校都給我打電話說要記你大過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電話就被狠狠地掛斷了,而床上的林木則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把手機放下,林木隻感覺自己的頭痛的要死,視線在二十平米的房間裏瞄了瞄後,他大概知道了自己為什麼頭疼。
在床邊的一小塊地板上,是他昨天的衣服和褲子,而在那上麵,滿是花花綠綠的嘔吐物,而且此時的屋中,到處充滿了酒精的味道。
“我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林木用手指插著自己蓬亂的頭發大叫道。
極不情願的從床頭櫃中拿出了校服,林木三兩下穿好後拿著洗漱品出了門,然後頂著沉重的腦袋去往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是關著的,林木也沒注意,一把擰開了門後,口中吊著的牙刷“啪嗒”掉在了地上。
洗手間裏,林木的房東雪姐此時身體一絲不掛,而且濕噠噠的,她此時正站在鏡子旁邊,不知道在做什麼。
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固,過了兩秒鍾,林木閉上了眼向後退了一大步,然後把門緊緊的關住。關上的門隨後又開了一個小縫,林木的手伸進去在地上亂摸一氣後,被一隻玉足狠狠地踩了一下。
“啊!”林木痛叫一聲後連忙抽出了手,然後看著手中的牙刷和褲襠處不可言喻的撐起,林木苦笑著直罵倒黴。
林木家住農村,作為山溝溝裏唯一一個出來的大學生,他的母親通過層層關係,給林木聯係到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所謂親戚,林雪。然後林木就寄住在了她家裏的一個二十來平米的儲物室裏。林木知道,雖然林雪也姓林,其實和他真的沒太大關係。
“雪,雪姐,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林木很怕林雪一氣之下把他趕走,所以說話的語氣都有些顫抖。
洗手間裏傳來了一聲低悶的“沒事”後,就沒了別的話語,林木暗道僥幸,拿著洗漱用品直奔廚房,三兩下解決洗漱後,林木拿了桌子上的半根油條就跑出了家。
帝都,華夏最為繁華的城市,而且沒有之一,在這裏,隻要有固定收入的人,都能美好的過完他的一輩子,當然,在這裏找工作,也是難上加難。
帝都大學,則是帝都最好的大學之一,林木,正是這所學校的學生。說起林木能夠考上帝都大學,純屬是僥幸加上祖上燒了高香,因為雖然他的高考分數很高,但是偏遠山村根本沒有來這所學校的權利。高考結束後,填寫誌願時林木在平行誌願上填了帝都大學,當時純屬沒有別的學校可去了,才胡亂填上的,誰知道有個奇葩考生黑進了帝都大學的檔案資料裏,把原本剔除掉的林木的檔案錯當成他的又恢複了,就這樣林木在全村人的籌款下,來到了帝都。
走在路上,林木看著來到的公交車,啃完了最後一口油條後就上了車。車上擠滿了人,林木隻能擠在門口投了幣,然後等著上班的人們都下了車後,來在了車子中間。
此時的車上,大部分都是帝都大學的學生,林木此時也感受到了異樣。
“那不是林木嗎?”
“好像就是啊。”
是的,林木感覺到的異樣就是有女生在小聲討論他,這是讓林木感到匪夷所思的。林木小時候營養不良,雖然勉強長到了一米七五,而且長著一副富有中性美的臉龐,但因為他平時的穿著打扮就是個窮絲的模樣,所以從沒什麼人注意過他。
林木強裝鎮定,想聽聽看他們後麵的對話,於是把耳朵輕輕朝那兩個女生的方向湊了湊。
“你看他還穿著校服,一臉窮酸樣竟然敢調戲他們班的班花,真是癩蛤蟆妄想天鵝肉。”
“你是沒有看到他後來在校門口的樣子,簡直帥呆了。”
第一個女生的話讓林木心裏一涼,心中暗罵道:“老子窮酸幹你什麼事,還有老子什麼時候調戲過班花啊,簡直無中生有,我雖然是個絲,但也有自知之明!”
第二個女生的話倒讓林木驚了一驚,那人竟然誇自己帥。林木摸了摸臉龐,又捋了捋自己蓬亂的長發,心裏想到:“是時候攢點錢去理理發了。”
林木還想多聽一些話,發現車已經到站了,林木撇了撇嘴隻好下了車進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