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遇險
劉寅是一名海員,今年二十三歲。家在粵西南的一個內陸小縣。家裏除了他,還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父母耕田種地,生活條件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從集每航海大學畢業至今,已經有三年時間。由於沒有關係。進不了海事*局,隻能做跑船。工資也不高,從一年實習期的三千八百,提到五千五百。即使如此,劉寅每個月要交五千回家,留下伍佰做生活開支,一分多餘的閑錢都沒有。三年都沒有回家過過年,就連談戀愛也成了一種奢侈。
快要過年的時候,劉寅一咬牙,家也不回,憑著自己紮實的才學,還有豐富的工作經驗,成功應聘做環*球遠洋,做了三副,薪水一下子漲到兩千一百美刀。
三月二十一號淩晨三點多鍾,散貨船剛從巴那馬運河出到太平洋,劉寅就接到家裏的國際長途電話,父母因為宅基地的事,和四叔一家鬧掰了。劉寅知道四叔一家仗著有錢,一直看不起他家。兄弟從分家開始,齟齬不斷,暗中給他家使了不少絆子。並且得寸進尺,慢慢蠶食爺爺留下的土地,形成事實占有。父母底氣不足,自然爭不過他們。
想到家裏的事情,劉寅的心裏就煩躁得慌。直想找個人狠狠K一頓發泄發泄。特別喝了幾杯黑啤之後,在船艙怎麼也待不住。
同事蕭潛知道是怎麼回事,見到劉寅有些醺醉的樣子,關切的拍著他的肩膀勸道:“阿寅,看開一些,等你發達了,衣錦還鄉,擺上三:五十桌,讓你四叔那些人瞧瞧,氣死他們!”
一旁的粗魯大哥秦榭,熟絡的對著劉寅的肩胛砸了幾拳,大手一揮,鼓氣道:“阿寅,我秦榭是個粗人,不懂什麼大道理!但你是一個大學生,有文憑有知識,還有見識!我看好你!將來一定發大達!”
蕭潛也點頭附和道:“對!老榭說得不錯!等你將來發達了,我和老榭還等著你的提攜呢。”
這就是知己,一番暖心窩子的話,讓劉寅的心裏一暖,大為感動,負麵的情緒被驅散了不少。
劉寅是個敏感的人,從不輕易將心裏的事寫在臉上,他揉了揉臉頰,立刻恢複lu齒的笑容說道:“蕭哥、秦哥,我沒事,就是心裏有點不痛快而已,謝謝你們陪了我這麼長時間。”
見劉寅聽進了話,蕭潛和秦榭默契的相繼離開,留下一點空間給劉寅,讓他好好的調整調整狀態。
等兩人離開,劉寅強行壓下酒氣。
他現在需要一個地方好好冷靜冷靜一下。
雖然晚上不允許,但劉寅還是悶著頭來到船頭甲板。
一陣冰冷的海風吹來,帶著貨船破浪撞擊起的水霧,迎風一卷,劉寅被沾了一身,打了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幾分。
藍藍明淨的夜空中,閃亮的繁星星羅棋布。
劉寅抬頭凝望,那一刻被星空的浩瀚所感染,心中的煩燥一下子平靜下來。那一顆顆純淨發亮的星星,在不停的閃爍,發出耀眼的光芒。
“同樣都是人,我為什麼就不能做天上那顆最耀眼的星星?”一時間,劉寅的豪氣淩雲,誌存高遠,激情壯懷,暗暗攥緊拳頭忖道:“四叔,你等著!我劉寅現在是窮,但絕不會窮一輩子!”
突然,劉寅擦了擦眼睛,看著護欄鋼板上黑乎乎的東西,是一條觸角!對!是一條觸角!大腿那麼粗,密集的吸盤,有雞蛋大小。
一陣令人作嘔的腥風吹來,劉寅心頭一凜,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頭發都豎起來,渾身所有的力氣被抽一空,險些站立不穩崴倒在甲板上。
劉寅強自定了定神,又是一條觸角探了上來,附吸在護欄的鋼板上。
這一下,劉寅剛剛平複一點的鎮定,再次受到猛烈的刺激,瞳孔瞬間擴張,駭恐就像電流蔓延至全身,毛孔“嗖嗖”的冒著寒氣,頭發炸刺般豎起。一時之間,劉寅的腦子直接宕機,僵在那裏。
好一會兒,劉寅勉強恢複了一點意識,想走卻發現雙腳根本不聽使喚。他彎下了腰,用手抬起腳挪動一小步,就這樣反反複複堅持著,勉強後退一兩米。
足足過了十多秒鍾,觸角都沒有動靜。加上緊張過頭,劉寅終於撐不住了,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呼!”的一聲,一口濁氣吐出來,渾身酥軟的跌坐在甲板上,身上刁已被冷汗浸透,大口的吸著粗氣,胸膛起伏不定,警惕卻半點都不敢放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兩條觸角。
海浪“轟!”的一聲炸響,浪花躥起十多米高,如同傾盆大雨般潑落在劉寅的身上。
當中的一條黑色粗大的觸角,被裹挾著從半空砸落在甲板上。
“呯!”的一聲劇震,劉寅感到了異常,定眼看去,足足有三十多米長的黑色觸角,正在甲板上迅速蠕動翻滾。順著觸角望去,一隻超大的章魚,那頭部直徑起碼有六十多米,正矗立在船頭,就像一頭洪荒巨獸。或許是晚上光線的原因,劉寅感到一雙死冰死冰的眼晴正俯視著他,心裏有種被當成盤中餐的感覺。
突然,巨型章魚笨碩的腦袋猛的有陣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