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有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李少波身子一頓,躲在了衛生間門後,裏麵的插銷“咯吧”一聲,出來一個圍著浴巾留著披肩發的年輕少女。
少女一邊用梳子梳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問道,“哥?你在嗎?”
李少波伸手拉住少女不堪盈握的纖細手臂,順手捂住了少女因為驚嚇剛要叫喊的嘴。被突然襲擊,少女掙紮的力度很大,李少波輕輕說道,“你隻要不叫的話,我便放開你……”
少女掙紮了一會兒掙脫不開,點點頭“唔”“唔”了兩聲。
李少波試圖鬆開手,但是還沒等手完全拿開,少波便憋足了氣,“啊……”好在李少波有著防備,再次壓住了少女的嘴,“我們隻是躲一躲,沒有惡意的。”
這次少女的身子轉了過來,等看清楚李少波的樣子後,連連點頭,雙眼流露出掩不住的喜意。
說實話,現在的李少波樣子有些狼狽,從小財主車裏摸出來的衣服雖然還算合身,卻顯得太過休閑了一些,花格子的半袖襯衣上已經完全沾滿了土,淺色的牛仔褲也磨破了好幾處,而且身上到處都是血跡,血紅的雙眼看上去已完全沒有鎂光燈下的優雅從容,倒是更像是一個亡命之徒。
饒是如此,少女還是很快便認出了李少波的樣子,眼神中流露出掩蓋不住的喜意,李少波笑了笑,輕輕地鬆開了手,卻依然注意著少女的動靜。
少女很聰明,悄聲問道,“你是波波嗎?”
李少波聳了聳肩,不過現在的樣子完全沒有先前的瀟灑勁頭,“我們遇到了一些事情,想在這裏躲幾天。不知道方不方便?”
“我們?”少女四處看看,才發現客廳裏的沙發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大胡子,而他左手壓著的小腹還在不停地往出滲著血。
“他的傷很中,得趕快包紮一下。”說著從屋裏的床頭櫃裏翻出一瓶雲南白藥來,一把從李少波手中接過紗布來,撩起麻東來的衣服便要替他包裹傷口。
少女的動作很輕熟,李少波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麻東來那個大胡子卻疼了醒來。看了看四周,麻東來才對少女說道,“我自己來,姑娘,能不能麻煩你去找點酒精之類的,我得先把彈頭取出來。”
少女楞了一下,這個大胡子受的難道是槍上?家裏好像這些東西都有似的,轉頭便進了裏屋,不一會兒便拿著一個酒精燈出來,等已經點著,微藍的火苗一閃一閃地跳動著。
麻東來的格鬥軍刀在中槍是便丟落在地,李少波從腰間拔出戰鬥時麻東來扔給自己的武器,笑道,“還好,你的第一生命保住了。”每一個特種士兵在特訓的第一堂課的時候,教官都會對他們說道,“你們手中的格鬥軍刀便是你們的第二生命,就算是命沒了也得保護好他。因為它不僅僅是近身格鬥的必殺利器,同時還是最後關頭的光榮武器。”
李少波是在揶揄他丟掉了自己的第二生命,豆大的汗珠從麻東來煞白的臉上滴下,笑罵道,“姥姥!老子現在又不是什麼大頭兵,那些狗屁規矩管不到老子。”
隻見他咬著牙從肩上挎著的微衝彈夾中取出一顆子彈用軍刀挖開彈頭磕出裏麵的火藥,又拿軍刀在酒精燈上來回烤了烤,算是消了毒,一咬牙便把小腹中的子彈給挑了出來同時把火藥倒在傷口上,從少女手中接過酒精燈來,“嗤~~~”整個房間一股子的燒焦味。
麻東來的動作便像剛剛挾持惡狼般麻利,甚至快到少女還沒來得及轉過頭去,子彈便挑了出來。火藥燒過之後,暫時沒再出血,麻東來艱難地往自己的腰身上纏著繃帶,少女懂事地說道,“我來吧。”便從麻東來手中接過來,很細心地纏了起來。
麻東來撿起掉在地上的子彈笑道,“這下子又省了一顆子彈。”
一邊的李少波接過話頭來,“你的操作步驟有些疏漏,剛才應該先取子彈,在把彈頭裏的火藥倒出來,這樣會省出兩顆子彈來……”逃出生天,兩人都有了說笑的心思。
少女這時已經替麻東來包裹好了傷口,還在上麵順手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李少波看到這裏忽然覺得麻東來現在的樣子有些搞笑,很像是大學時看過的周星星的一部電影,那個叫做至尊寶的幫主渾身披掛著隱身符的樣子,一時有些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少女醒悟過來,忙對麻東來說道,“不好意思,我重給你包一下……”
麻東來嗬嗬笑著,“不用了,這樣很好看。”說著繼續用手中的格鬥軍刀鋸開取出的彈頭,倒出裏麵的火藥,依法把右肩上的子彈取了出來,到了這裏,就連李少波都不由對這個大胡子佩服不已,這家夥簡直要比上關二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