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在車輪飛速的旋轉中,慢慢的接近著。闊別了四年的故鄉,在李少波的記憶裏依然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熟悉。央金對於少波哥長大的地方充滿了好奇,一路不停的看著車窗外,一切感覺是那麼的新鮮。
下了高速又走了一段國道後,就轉入了鄉間土路。好在牧馬人那強大的越野功能發揮了作用,坐在車裏也不覺得顛。
從轉入土路後,李少波就神情激動,嘴裏念念有詞,遠遠看見前麵自己出生的地方——水雲莊。傍晚的水雲莊籠罩在嫋嫋清煙之中,下地的人們開始陸續的回家,一切就如自己剛離家時的樣子,遊子歸家,李少波的眼裏不知不覺的沁出淚水來。
央金看見心愛的少波哥眼眶微紅,滑下淚來,不由的想起自己的父親多吉次旦來,心裏一陣難受。輕聲問道:“少波哥,到了是嗎?”
李少波從愁緒中清醒過來,點了點頭,微笑道:“前麵就是了!”
小妮子忙又對著後視鏡理了理那粗大的辮子,拽了拽因坐車而發皺的衣服,盯著前麵看到底是哪一家。
李少波家是臨著街麵的,把車靠路邊停下。人剛下來,就聽見有人說道:“呀,是波子回來了,你爸你媽下地去了,估計很快就回來了。”跟著看見這時剛下車的央金,驚叫道:“好俊的女娃兒,波子,是你媳婦吧?”
李少波見是隔壁的三奶奶,忙道:“三奶奶,街上呢?這個是央金。”略過了媳婦的問題不提。剛聽見“媳婦”二字正害羞著的小妮子聽見李少波叫老人三奶奶,忙道:“三奶奶好!”把三奶奶叫的一下子喜笑顏開,笑道:“女娃兒長的真俊呀,波子真是好福氣!”一下子又把小妮子說的滿臉通紅。
還是李少波給解了圍,問三奶奶道:“您知道我爸媽去那塊地了嗎?”三奶奶正在開心頭上,笑道:“這可不知道,不過按理該回來了……”正說著,遠遠的李父李母架著驢車慢悠悠的回來了,三奶奶忙指著前邊,說:“那不就是了?”李少波掉頭一看,還真是,忙對三奶奶說道:“改天您過來坐啊。”說著就跑過去見自己父母了。
三奶奶對正不知所措的央金說道:“娃兒,趕明兒過三奶奶那去坐。”說著先回家了,央金忙點頭答應。
李少波的父親李宗漢,母親常桂娥剛下地回來,遠遠的看見自家門口停著輛車,再一看,多年沒有消息的兒子已經向這邊跑了過來。常桂娥忙叫道:“波子,回來了啊!”一邊的李父雖然沒說什麼,但驢車明顯快了,李少波跑過來熟練的跳上了驢車,有點愧疚的說道:“爸,媽,我回來了……”
常桂娥兒子回來,那還顧得責備兒子,伸出那雙因常年下地而顯得粗糙的手來摸著兒子的臉,哽咽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等走近了才發現車子旁邊還站著一位如花似玉的可人兒,央金不失時機的對端詳自己的李父李母道:“伯父伯母好,我叫央金。”
常桂娥眼裏一下子充滿了笑意,看了兒子一眼,笑問道:“娃兒等久了吧?來來來,快進家快進家。”跳下車子,拉著央金的手就開大門。
進了院子後,李宗漢在院子裏喂牲口,李少波幫著忙。央金則和常桂娥進了家。
李少波對父親講了這些年自己在外邊的一些事情,少言的李父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外邊不容易,有什麼困難就和家裏說。還有,小女娃兒不錯,別辜負了人家。”李少波忙點頭答應。
家裏李母拉著小妮子的手,怎麼也看不夠的樣子,問東問西的。等老頭子進來,忙道:“快去買點菜,晚上吃餃子。”
跟在後麵的李少波忙道:“還是我去吧,先讓爸歇歇。”說著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