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寂靜的夜空下,猛的響起了槍聲,狠狠的吐了口痰後,李少波對身邊的宋子道:“宋,帶幾個人去看看,媽的,敢在我李少波眼皮子底下偷獵。”宋應了一聲,叫上人去了。
來到莫雲三年了。三年來,每天除了教授央金高中課本知識以外,李少波唯一的愛好就是跟那些從部隊退伍下來自願參加反偷獵隊的隊員們在一起喝酒聊天,順便學習一下格鬥技巧射擊法門。由於反獵隊的特殊存在,老步槍倒還是有幾支的。
憑著不懈的努力,李少波得到了反獵隊員的一致認可。半年前老隊長在一次行動中被盜獵分子射傷,搶救無效去世後,大家推舉當時已有“高原之狐”稱號的李少波當了隊長。
人已經帶到,都是腿部中槍,也隻有李少波才能在能見度幾乎為零,沒有夜視設備的情況下,僅憑感覺就能擊中100米外的不法分子。這一點,就連當年以槍法自負的老隊長也是自歎弗如。
給派出所老趙打了個電話後,等了半天老趙才帶著所裏僅有的兩名幹警趕了過來。老趙是漢人,當年當兵退伍後,因為愛上了一位當地姑娘,自願留下來當了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對老趙,李少波一直很尊敬。現實中,沒人願意留在這麼偏遠的地方一呆就是20年,由於常年處在高原缺氧的條件下,老趙的指甲蓋已經微微向下凹去。這個憨厚的老實人給反獵隊員們挨個散了支煙,憨憨一笑:“眾位辛苦了,改天請眾位去我家喝酥油茶去。”回頭對兩名手下道:“帶走!”轉頭跟李少波等打了個招呼後,先行去了。
工作的性質決定了反獵隊員們的生活習慣,常年的蹲守造就了夜貓子的習性。開著那輛比拖拉機聲音還要大的77年產的吉普212眾人嘻嘻哈哈的回去了。
天亮時已經八點多了,喂了多吉後,李少波正要入睡時,已經出落成大姑娘的央金婉若蝴蝶似的翩翩飄來。
多吉是多吉次旦送給李少波的雄性藏獒,名字是央金給取的,既金剛的意思。藏族人孩子用父母的名字很常見,藏獒又是藏族人的最愛,李少波覺的不合適,沒想到多吉次旦對此還挺高興。
眾人開始揶揄道:“喲,我們美麗的格桑花又來找你的少波哥啦!哈哈……”央金表情有點嬌羞,假裝沒聽見,對李少波道:“少波哥,我阿爸想請你過我家一趟,是關於我高考自願的事。”聽見是央金上學的事,李少波不能不管,披上衣服跟著央金去了。
多吉次旦正蹲在門口抽著旱煙,遠遠的看見央金帶著李少波過來,忙迎上去,拉著李少波的手說道:“小李呀,你快幫我勸勸央金,你看看你看看,跑這麼遠,以後回家都是個麻煩。……拿起央金的自願單一看,中都大學西藏民族學院?看了看一邊笑的有些狡黠的央金,自己來自中都,隻告訴了央金一個人,看來小姑娘是有心要去中都了。
忙對多吉次旦說了幾句寬心的話,拉著央金出來了。還沒等李少波開口,央金就搶先說道:“少波哥,你也不要勸我,我已經拿定了主意了。我知道你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裏,我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說完眼神堅定的看著李少波。
“可是你阿爸……”李少波決定拿出多吉次旦來,沒想到央金搶著說道:“學校裏不是還有寒暑假嗎?”
央金是對的,對於從小生活在苦寒高原的央金,外麵世界的精彩隻有在書本和夢裏才能夠見識到。
回頭又幫著央金勸說了多吉次旦半天,其實老人家也不是不想讓女兒去中都,畢竟中都大學在全國來說都是數一數二的,隻是一想起來央金走那麼遠,以後想見女兒一麵都難,聽見每年還有好幾個月假期才勉強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