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3)

恩,發文之前還是先說兩句,不是裝模做樣,實在是習慣了羅嗦。

第二部小說開頭都寫了很久,自認為比第一部小說易讀,有趣,人物形象和語言對話也下了功夫,想象力比第一部更加“天外飛仙”,當然情節那也是相當地曲折,懸疑有增無減,應當能讓你上癮。

看過涼皮第一部小說《活墓》的都知道,涼皮喜歡文火燉雞湯,慢慢入味;當然說心裏話,涼皮希望這部小說能牢牢抓住你的心,就像溫水煮青蛙,讓你想跑都跑不掉,嗬嗬。

文中的人物所涉及的職業和語言,並沒有對任何職業的歧視,隻是為了情節設置以及各種閱讀效果。

謝謝支持涼皮的所有筒子,希望你們一如既往的支持,涼皮才有動力繼續下去。當然,對一些默默支持和幫助、引薦涼皮的鬼話老前輩,涼皮實在是一個靦腆的人,謝謝一般都是心裏說,你應該能聽到。

哦,對了,忘了說個重要的事情,大家看了多頂頂,別讓涼皮又無恥地自己頂自己的帖子,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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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胡子,你他媽當我是三歲小孩啊?蒙我!”

“侯二,別看人說你是猴精,在眼力方麵,你差我遠了。”

“不管你什麼火眼金睛,無論怎麼看這也沒有250斤。老子吃了幾十年這碗飯,我看頂多隻有200斤。”

“侯二,今天我就說有250斤,不信我們打個賭。”

“250?我看你才像個二百五。賭就賭,老子什麼時候怕過你?!”

“夠種!侯二,今天我讓你心服口服,待會兒運回去讓陳眼鏡過過稱。這膘肥體壯的沒有250我把他生吃了……”

“咳、咳……”

章墨有些哭笑不得,這什麼時候,兩個人居然這副態度。這刑城刑警支隊就這個樣子?

高勝利和侯二兩人在一個紅木靠椅上清掃指紋,頭幾乎要碰到一塊了,嘴對嘴打嘴仗,聽見章墨咳了兩聲,暫時收了聲。

“侯二,你給老子閉嘴,別影響我們福爾摩斯勘探現場。”

“哎,我說高大胡子,你以為我們福爾摩斯和你一樣身無一技?那是在任何環境下都能專心致誌。人家是警察學院的高才生,別看現在還在實習,過不了兩年,你的位置就得讓給人家了,我說得對不?福爾摩斯。”侯二把眼睛挪向章墨,章墨明知道是諷刺,沒搭理他倆。

侯二討了個沒趣,拿著一把小刷子,仔細在靠椅上掃了一遍,提取了兩枚指紋。

章墨輕輕挪了下屁股,蹲在地上半個多小時了,腳有點發麻。

在他麵前,躺著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具屍體,一個男人的屍體。

屍體平躺,右腳前伸,左腳彎曲在了右腳的膝蓋處,右腳的西褲被左腳踢到了腿腕處,漏出一截比大象腿還粗的敦實小腿。左腳皮鞋脫落,白色的純棉襪子緊緊包裹著肉實的腳掌。

滾圓的肚子,在襯衣裏麵隆起很高,像一座小山。男人很胖,剛才高勝利和侯二就在打賭這個男人有沒有250斤。

男人死了,但是眼睛卻沒有閉上,兩隻眼睛在兩腮肥胖的包擠下,顯得異常地小。可是現在這兩個小眼睛卻瞪得溜圓,死魚一樣,卻透出令人不安的光線。

除了眼睛是張開的,男人的嘴巴也是張開的。過多的肥肉擠占了太多的空間,從屍體凝固的表情看,男人似乎極力想把嘴巴張得更開,因為男人的右手兩個手指伸進嘴巴,但是第三個手指伸了一半就進不去了,所以從現在來看,男人粗壯的手指把嘴巴撐得滿滿的,更顯得嘴巴誇張地大。

地板上是死者流出的一灘口水。周圍散落著許多物件,有花瓶碎片,蔫了的玫瑰花,幾本書,一個牙簽筒,還有幾個打火機,等等,似乎是一個櫃子上的,被死者掙紮時劃拉了下來。

門外鬧哄哄的,小區裏的住戶在樓梯間裏擠了一大半。五月小區是個高尚社區,住得都是金領董事,平時個個西裝革履,看上去素質都挺高的,但是一遇到這種事情,骨子裏看熱鬧的根子馬上暴露了出來,都使勁往門裏擠,讓門口派出所的兩個民警好不費力。

這些住戶不怕警察。

隊裏的吳金龍掛著台單反相機哢嚓哢嚓拍了半個鍾頭,基本上把所有看得見的細節都固定了下來。他晃晃手裏機器,對高勝利說:“高隊,我這麵基本上完工了。”

高勝利擺擺手,吳金龍用腳踢了踢章墨的屁股,撥開門口的人群出去了。

吳金龍走出去的口子,兩個派出所的民警沒來得及堵上,門外的住戶趁機湧了進來,都站到了客廳裏,好奇地盯著地上的屍體看。

“媽個B的,看錘子看,都滾出去滾出去。”高勝利突然煩了,對著人群揮手。本來他今天就不想來的,被局長命令著到現場,心裏不爽,終於將火發在了這些高素質的住戶身上。

兩個派出所維持秩序的民警臉上一熱,意識到失職,趕忙從門口艱難地擠進來,又艱難地往門外推人群。

“你什麼人民警察,怎麼動不動就罵人。你警號多少?別看你警服上多幾顆星,我一樣的投訴你。”人群裏一個穿著休閑裝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許是被民警推火了,手指高勝利,擺明要高勝利為口出狂言負責。

高勝利穿的是便裝,但是中年男人卻準確地認定他是這裏級別最高的。擒賊先擒王,中年男人頗有聲勢的質問獲得了人群地一片讚同。平時都是人五人六的,今天卻被個警察嗬斥了,都憋著一股氣。

“哎……”高勝利被氣得不行,心想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都衝我撒野啊?!或許是沒反應過來,插著腰站在原地呼呼喘氣。侯二在後邊偷笑。

高勝利是刑城刑警支隊副支隊長。刑城刑警支隊支隊長由市公安局負責刑偵的副局長兼著,是個名號。所以刑警支隊副隊長向來在隊裏最大。

屋裏躺的男人叫劉向金,在刑城是個傳奇,也是是市裏的首富。就在七八年前,劉向金還默默無聞,是郊區小村洛水村一個地痞流氓,可是經過十年時間,劉向金現在已經是刑城擁軍模範,十大企業家,紅十字會授予的慈善大使,以及刑城納稅先進個人,其擁有的享金房地產公司是全省納稅先進企業……反正各種稱號該有不該有的都有了,在刑城是個名人,聽說和市裏的領導都有非同尋常的關係。

下午3點半左右,濱河派出所接到劉向金家人報警,說劉向金死在了自己的公寓裏。派出所一聽說是劉向金死了,趕緊逐級上報,最後公安局局長親自打電話要高勝利出現場。

高勝利就是這點窩火,不就是死了一個人嗎?用得著自己出馬嗎?他在電話裏和局長多說了兩句,局長就沒商量地說是命令,口氣強硬,並掛了電話。

電話掛得很重。

“名人,老子也是名人。老子是全國公安係統模範民警,一級戰鬥英雄,老子這個名人的情緒怎麼不照顧?”

在出現場的車上,高勝利猶自氣憤。侯二悄悄指指車後的章墨,解釋說局領導肯定也是得了市領導旨意,“誰讓劉向金和市領導穿同一條褲子?”高勝利從後視鏡裏看看章墨,不再罵髒話。

出了現場,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高勝利更是窩火,強顏歡笑和侯二說說笑,又被章墨打斷了。好,好,雖然你章墨是個實習警察,但是你身份特殊,省公安廳廳長的親外甥,我惹不起。

可連看熱鬧的都找碴來了。高勝利火一下大了起來。

“侯二,把紙和筆給我。”高勝利從侯二那兒接過紙筆。

高勝利撥開人群,對直往中年男人走去。中年男人挺起胸,眼睛盯著高勝利,口裏重複:“你警號多少?恩?你警號。”

高勝利一把捉住男人的手,男人抖了一下,高勝利把紙和筆放在男人手上。

“高勝利,警號XXXX,級別二級警督,現任刑城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副支隊長職務。寫下來嘛。”高勝利眼睛無比真誠看著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眼睛閃了一下,在眾人注視下將信息寫在紙上。

“我會投訴你的。”中年男人緊緊自己的領帶,將筆塞在高勝利手裏,有些不相信地走下樓梯。

“站住。”身後突然響起一聲,中年男人強轉過頭來。高勝利還站在原處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屋裏跑出一個人來,是剛才檢查屍體的年輕警察。

是章墨。

“這位公民,請站住。”章墨噔噔噔跑下樓梯,他穿著警服,先把胸口的警號展示給中年男人看,然後掏出自己的警官證,中年男人疑惑地看著麵前的警察展示自己,不明所以。

“請出示你的身份證件。”章墨把自己的證件收好,禮貌地對中年男人說。

“什麼證件?”中年男人推推眼鏡,確認看清了章墨的警號。

“身份證。”

“為什麼要看我的身份證?”中年男人望向高勝利,高勝利依然笑眯眯的,中年男人猜測是不是他指使手下挑釁。

“因為案情需要。” 章墨說得很真誠。

“什麼案情。”中年男人有點心虛了,圍觀的住戶也在竊竊私語,侯二也跑了出來,屋裏隻有劉向金的屍體還睜大眼睛躺著,似乎不相信熱鬧之後突然的冷清。

“對於劉向金的死,我們現在還無法判斷其屬於自殺還是他殺,所以需要進一步調查。”

“你們調查關我什麼事。”

“我們懷疑你妨礙我們執行公務,並且破壞案發現場,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與此事有關聯。” 章墨眼睛都沒眨一下。

中年男人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偏著頭看看章墨,又看看高勝利,最後看著周圍的鄰居,手指著自己的胸口,嘴張著,不知道說什麼。

侯二片刻之後從屋裏走出來,用恰到好處的聲音對高勝利說,“高隊,腳印已經提取了,不過人多腳雜,不是很準確。”他想了一下,繼續說,“但是回局裏認真比對,應該能判斷出來。你看……是不是請這位先生和我們回去一趟?”

高勝利沒有說話,回了屋子。

章墨從屁股後麵取出手銬,“這位先生,對不起,請你配合一下。我們也是執行公務,你可以打電話通知你的家人。至於律師,如果有必要,我們會適時提醒你的。”

中年男人看著手銬,手縮了一下,推推眼鏡,“你,你憑什麼說我們故意破壞現場?你,你別嚇唬我,我懂法律的,我照樣要投訴你。我現在就給公安局打電話。”

中年男人手抖得厲害,掏手機時紙條掉了。旁邊有兩個鄰居一看這陣仗,趕忙對章墨說,“這位同誌,你說得太嚴重了。老嚴隻不過是看個熱鬧,何至於這樣?我們都是守法公民。”鄰居一邊說一邊把老嚴推下樓梯,老嚴隔很遠仍然在叫,不過底氣弱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