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外麵的雨也停了,就剩下地上一灘水,還就沒一會兒就蒸發掉了,什麼都沒有剩下。
應該是大中午了,外麵的溫度照進來,在這個密閉的集裝箱裏麵待著,就跟蒸籠一樣,我整個人不斷地冒汗,腦子暈乎乎的,感覺是要中暑了,邊上的南絮也沒有好到什麼地方去,臉頰紅得不成樣子,躺在地上緊緊閉著雙眼。
要是真的中暑太嚴重的話,那可是要死人的。
我擔心真的出問題,趕緊過去用腳推了一下南絮,見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又閉上了眼睛,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至少還沒有死。
在集裝箱裏麵轉了好大一圈,總算是找到一個角落沒有那麼熱,趕緊就把南絮給拖了過去,免得她一會兒出事。
這大中午的,應該也沒有人在碼頭幹活了,我這時候浪費體力不值得,隻能待在南絮邊上,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保存體力了。
大概是真的太累了,我感覺自己才剛剛閉上了眼睛,就已經到了晚上,這個集裝箱裏麵一點光亮都沒有了,我摸著黑摸到南絮,感覺到她的胸口還在起伏才放下心來。
比起白天的炎熱,晚上又有幾分冷,這裏麵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蓋,我拖了一下廢報紙啥的,蓋在了南絮的身上,弄著弄著,突然眼前靈光一閃。
這個集裝箱裏麵有紙,而集裝箱本身又有縫隙,要是我趁著白天的時候,把這些紙片從縫隙裏麵塞出去,有人看見這個裏麵有東西冒出來的話,應該會起疑心,打開看看吧?
想著,我又狠心脫了自己的鞋子,狠狠的在地上摩擦,顧不上疼,把皮膚給摩破了,在報紙上麵,一點一點寫上救命兩個字。
為了活命,什麼事情都能夠幹出來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我尋思著時間差不多,就把昨天晚上我寫了救命的那些報紙啥的一張一張往外麵塞,隔一會兒塞一張,希望有人能夠看見其中一張。
可是從日出等到日落,我所有的報紙都塞了出去,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難道這個碼頭都沒有人嗎?還是說,宋喬的人還在這裏守著,看我扔一張就撿一張,不給別人看見的機會?
一切不得而知,反正我能夠知道的就是,現在我和南絮沒有人可以救援。
這已經是在裏麵待的第三天了,我除了那天在地上沾的那點水之外,什麼都沒有碰過,南絮更是連水都沒有沾到,這時候已經脫水昏迷過去了。
要是再不找到辦法出去,我和南絮就一定會死在這個裏麵了。
可到底是要怎麼出去啊?能用的辦法我都已經用過了,我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卻不敢哭,現在哭這種事情,對我來說都太消耗力氣了。
正以為自己要死在這個集裝箱裏麵的時候,我卻突然聽到了外麵的呼喊聲,有人在大聲叫我的名字,集裝箱隔著也聽不真切,我隱隱約約覺得是陸方淮的聲音,又不怎麼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