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邵華偏開臉,不悅道:“大人,請自重。”
滿天神佛開開眼啊!這才是貨真價實的龍陽男!我安陵王被世人說是斷袖這麼多年,如今看來簡直是不明之冤啊!
賀蘭段卻不知收斂,還在與白邵華你一句我一句地挑逗著,當我整個不存在似的。
車廂內的畫麵令人不適,我隻好把目光飄向窗外,在心中不停默念著: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一番忍耐,我們終於到了大理寺。
白邵華退下,像避瘟神一樣急匆匆地離開,賀蘭段倒不介意,熱情地招待我進了客室。
不一會兒,下人們端來茶水果盤,賀蘭段隨意拈起一顆紫葡萄,仔細剝開皮,放在嘴中咀嚼,很是愜意。
“王爺找我何事?”
我端著茶盞,猶豫著開口:“呃……今日是沈安然的生辰,本王……”
我話還未說完,賀蘭段便猛地開始咳嗽,他一把拿過碟子,吐出幾粒葡萄籽,大驚道:“什麼?安然的生辰是今天?!”
他這一驚一乍,倒是把我嚇壞了。
這貓妖剛才不還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嗎?難道都是故意裝出來的?
我扯了扯嘴角:“賀蘭大人不知道嗎?”
賀蘭段無辜地搖頭,嗓音的深處竟帶著一絲哽咽:“他從來不和我提這些事情。”
我:“……”
我還一直以為你倆是摯友呢,竟然連生日都不知道。
我開始懷疑賀蘭段到底了解沈安然多少,會不會比我還少。
我喝了口茶,冷靜了一會兒,才道:“總之,沈安然今日生辰,本王想設晚宴,請他在京城的朋友一同到府中小聚,不知賀蘭大人心中可有人選?”
賀蘭段聽罷,隨即伸出一根蔥根玉指指著自己的鼻尖:“我啊!我啊!”
我使勁捏住茶杯,壓住心中的煩躁,麵帶微笑道:“還有誰呢?”
賀蘭段脫口而出道:“除我以外就是禦史台的少叔大人和少府寺的謝大人了。”
少叔旻我知道,沈安然一直在禦史台工作,自然沒少和這隻老狐狸接觸,隻是少府寺的謝大人,我卻鮮少聽聞,不知是個什麼人物。
賀蘭段聽了我的疑惑,驚訝地把眼睛瞪得比葡萄還大:“王爺!你竟然不知道少府寺卿謝大人嗎?”
我更是納悶,據我所知,少府寺不過就是替皇上收收地方稅,管管皇庫的官職,這都是李真淳的私人財庫,我平日不會涉足,自然也和少府寺沒什麼交情,更不知道這個“謝大人”是何許人。
賀蘭段歎了口氣,又拿起一顆葡萄放入口中:“王爺不認識他,總認識前朝名相謝堯之吧?”
我點點頭,驚覺二人都姓謝,莫非有什麼血緣關係?
果不其然,賀蘭段咀嚼了幾下,道:“謝大人叫謝懷之,是謝相的嫡孫。”
什麼!?
前朝宰相的孫子,竟然成了給皇帝收納錢庫的?簡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