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此時的注意力全放在那暗器上,於是趁其不備單手拔出左側的劍,順勢揮劍向他的腹部砍去,卻不料他一身黑衣下竟無比堅硬根本無法刺穿,想必是有鐵甲護著,情急之下我隻好朝他襠下踹了一腳,見他往左閃躲,我便抓住機會往右跑,竟這樣掙脫了他的桎梏,很是神奇。
我一邊跑一邊想剛才那幾招已經可以寫進傳奇小說了,雖然最後的逃跑有點掉價,但總體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尤其是拿去當那些習武新手的指南,再合適不過了。
我大聲呼喊著,而那刺客也在後麵窮追不舍,溫芸一個閃身便擋在我身後,攔下了他,林淵和薑宣也立刻趕到。
薑宣掰了掰手指,撇得哢哢響:“團長!你先陪那不省事的王爺上二樓去躲一躲,區區一個刺客,我和溫大娘應付足以!”
溫芸此時正用軟劍抵禦那人的攻擊,聽到這個稱呼一下子惱羞成怒,嗔道:“誰是你溫大娘?我不過比你這小白臉長了三歲,叫聲姐姐還差不多。”
林淵失笑,道了聲小心,便帶我一個輕功飛上了二樓。
林淵用判官筆劈開二樓緊鎖的門,一陣曲律優美的六幺便如埋在地底的靈泉,刹那間傾瀉而出,抬眼望去,一位金發紅衣的女子正抱著一把紫檀五弦琵琶低眉彈奏,那女子曲藝精湛,仿佛與琵琶合為一體,樂律純粹而動人,對樓下的廝殺聲恍若未聞,也沒有發覺來人,隻是沉浸在自己的琵琶聲裏。
待她一曲作罷,當心一劃,我差點以為自己是在戲樓裏聽曲,恍惚間為她鼓起了掌。
她聽見掌聲,微微抬眸看向我們,雖隔著一層麵紗,我卻一眼認出了她是那夜在添香樓遇到的胡旋女!
我上前一步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女子徐徐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將琵琶放到梨木架上,房內熏香愈濃,她整理了一番衣裳,緩緩才道:“王爺的記性未必太差了,第一次沒認出來,第二次也沒有嗎?”
我聽罷愕然。
那女子蹙著一雙極好看的遠山眉,聲音裏帶著笑:“想必王爺和天下的男人一樣,記住的隻是妾身的容貌罷了。”
我可沒功夫和她胡攪蠻纏,開門見山道:“快說!你們和青陽王是什麼關係?為何要幫助這些殘黨逃離京城?你們的主子現在哪裏?從實招來!”
紅衣女子卻笑了:“幫助?嗬嗬嗬,王爺難道還沒看出來,是這些人在幫助妾身逃離京城啊……”
“他們口中的主子,可能就是不才的妾身呢……怎麼辦呢?”
我被她輕浮嬌作的態度惹急了,直接拔出了劍惡狠狠道:“什麼怎麼辦?當然是把你的手下幹掉,然後抓幾個活口回去拷問其他殘黨的下落!”
她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笑得格外嫵媚:“哈哈哈哈哈!王爺真是太有趣了,妾身可沒有在問王爺打算怎麼辦……你們這些人無端闖入別人的畫舫,壞了妾身的好事……”
“妾身問的是……該拿你們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