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清楚了,聽風就叫蓮蓉把地上的玉簪扶起來,玉簪已經哭糊塗了,以為小姐要趕自己走,便哭得更厲害了:“小姐……求小姐別不要我啊!!我自小跟了小姐,從未有過外心啊!”玉簪吭哧吭哧的樣子卻把聽風逗笑了,這些丫鬟日日伺候別人,說到底她們自己還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呢。
“行了,我又沒怪你,起來吧。”玉簪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整個人還止不住地吭哧著。
聽風憋不住笑起來,這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玉簪才放下心來。
“小姐,玉簪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
見玉簪可憐的緊,聽風便扶起她來,教誨道:“你說不說話不要緊,關鍵是別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去,今後在外邊說話時可長點心吧。這次就饒了你,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你三天不準說話,張長記性。”
玉簪點頭如搗蒜。
第二日聽風和蓮蓉便著手開始清理門戶,不清不知道一清嚇一跳,還真的有人舉報了個存有外心的,還有好幾個手腳不幹淨順手牽羊的。
有外心的那個是內院裏專管燒水烹茶、一應雜事的丫鬟,名喚玉蝶,平日裏就是個好吃懶做、不喜做工的主。據一個婆子說曾見著玉蝶與謝絲媛的丫鬟柳兒悄悄相會不知說了些什麼,說完了又鬼鬼祟祟地走了。
聽風當下就要叫人把這玉蝶帶來,那婆子雖不能明確說出玉蝶與柳兒到底說了些什麼,但假如她說的是真的,這樣已經足夠發落玉蝶了。
在京城所有的府邸裏,丫鬟都是要忠心侍主的,沒有主子的授意不得與其他人的丫鬟有私下來往。一來是丫鬟們平日各有各的工作,常常跑出去玩算是什麼道理,就像你上班的時候領導不會允許你和閨蜜逛街一樣;二來,丫鬟們長期生活在主子身邊,自然知道主子一些機密的事情,與別人相會,或多或少會露出點風聲,就算沒有二心,被人利用了套出話這樣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所以一經查明,像玉蝶這樣的丫鬟已是留不得了。
幾個婆子提了提了擀麵杖、鋤頭等物自告奮勇地去抓玉蝶回來,聽風見幾人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比自己還要生氣一些,連忙叫蓮蓉跟著,別再還沒來得及拷問就被她們把人給打死了。
這丫鬟就算有外心,終究也是一條人命,聽風不想讓一個人的死去與自己扯上關係。
不料前去捉拿玉蝶歸案的人卻撲了個空,玉蝶沒在灶間,也沒在自己屋裏。
“這小蹄子,準是又去和四小姐的丫鬟接頭去了!”一個婆子憤憤地說。
聽風挑眉,的確是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她總要回來的,便在這裏守株待兔吧。說罷便吩咐下去先解決了那幾個手腳不幹淨的。
丫鬟們見被處置的人裏麵還有小廚房那個整日吆五喝六的王婆子,都拍手稱快。
王婆子殺豬般嚎叫著,想要從按住她的小廝手裏掙脫:“小姐,你不能這樣待我!老婆子雖然出了點小錯,但小廚房沒了我不行啊!”
話音一落,周圍的丫鬟們紛紛聲討起來:“這個拾憶園除了沒了小姐不行之外,是沒了誰都行的,你算是哪根蔥?”
“這王婆子平日在小廚房裏除了欺淩我們什麼也不幹,活都是我們替她做了!”
“像這樣的人,千刀萬剮了才好!”
王婆子聽了忿忿:“你們這些不識好歹的死丫頭,我平日裏哪裏待你們不好了!”說著又轉頭向聽風求饒起來:“小姐,你別聽他們的!老婆子今後定勤勤懇懇!小姐千萬別把我逐出去啊!”
這婆子大喊大叫吵得聽風頭都疼了,聽風最不善於應對這樣的場麵,吩咐小廝抓緊拉下去扔出謝府了事。
話音一落王婆子叫得更慘了,聲音淒厲得像給生豬褪毛一樣,頭腦已經不清楚了:“你們別動我!我女兒是在四小姐手下的二等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