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 / 2)

一九六二年,台北陽明山。黑色的汽車在一棟不起眼的房子麵前停下,張涵雪走下車門,門口執槍的士兵冷著臉色。待到張涵雪身後的黑衣人遞上證件後,右首的門衛將黑色的大門打開一條小縫。

“張小姐,夫人交代了,讓我們在外邊等你。”戴笠雖然已經不再,當年他安排在張涵雪身邊的心腹去的去,散的散,這麼多年過來,也隻剩下身後的周正。

張涵雪點點頭:“多謝”

張涵雪走進院子,院子不大,或許是因為走動的憲兵太多的緣故。角落的空地上擺滿了蘭花,五顏六色,好不漂亮。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背對著大門,手中拿著綠色的水壺正在往花盆中澆水。

張涵雪的眼淚頓時蓄滿眼眶,嘴唇動了三次終於顫抖著叫了聲:“大哥”

衰老的身影先是在原地愣了片刻,然後緩緩轉過身子,抬起右手揉揉眼睛,盯著門邊漸顯蒼老的女子,仿佛不相信的問道:“你是”

淚水自張涵雪灰白的眼睛中順流而下,她笑著點點頭,“是我,大哥,我是雪兒,我是雪兒啊”

“雪兒”水壺從手中摔落,張學良踉蹌著向張涵雪跑去,緊緊的將妹妹抱在懷中,這才驚覺不對,鬆開張涵雪,拽著張涵雪空蕩蕩的右臂:“不,雪兒,你的胳膊呢?你的胳膊怎麼了?”

“大哥,我沒事,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早都習慣了。”張涵雪抬手想要擦去張學良臉上的淚水。

“雪兒”張學良一陣心酸,將張涵雪緊緊抱住,自責的說道:“是大哥沒有照顧好你們,都怪我,都怪我。”

兄妹兩個二十多年未見,再次見麵自然是好多話要說。張涵雪一口氣講完了在敵營八年的事情,張學良聽完良久無語。張涵雪悄悄握住張學良的手:“大哥,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失去一條胳膊算什麼?隻要能報仇,能將日本人趕出中國,不要說是一條胳膊,就是搭上我這條命,我也在所不惜。”

張學良攏起張涵雪額角斑白的頭發,疼惜的說道:“雪兒,你知道我難受的不是這個,我難受的是你不該來台灣,以你的能力,你是我連累了你。”

張涵雪馬上捂住張學良的嘴,搖搖頭溫柔的說道:“大哥,你我之間,還說什麼連累?小時候,我每次調皮搗蛋最後不都是你在父親麵前替我勇背黑鍋嗎?”

“你也知道自己小時候調皮?你自己調皮也就算了,偏偏老四也愛跟著你瞎胡鬧。也不知道老四現在怎麼樣了?”氣氛剛輕鬆一點,張學良又想到遠在大陸的張學思。

張涵雪的目光落在廚房中的趙四小姐身上,“聽夫人說,大哥準備和四小姐結婚?那鳳至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