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冠儒深眸凝視那張純淨,而又如本人一樣倔強的眼睛,低低道:“我怕你後悔。”
“我清楚自己再做什麼,絕不後悔!”溫陽湊近他,一字一頓道。
“別忘了你現在說的話。”林冠儒目光灼灼,雙手抱住她的後背,突然一個反撲,農民翻身做了主人!
溫陽的手在一側握成了拳頭,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彈,死魚一樣,任他頂進來。
她的身體泛上一層淡淡的粉紅,吸起來像最鮮美的魚子醬。
溫陽忍不住從喉嚨發出一聲“啊”,不過,又生生咽了下去。
“記住,我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他的唇遊移在她的耳邊,因為動情的緣故,連聲線都那樣性感。
溫陽沒有答話,一行清淚悄無聲息地滑落。
他就像一頭饑餓已久的豹子,將她吃幹抹盡,連渣都不剩。
狂風暴雨過後便是寧靜。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可以走了。”溫陽一邊穿衣服,一邊絕情地說。
林冠儒的麵色不改,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直發,有淡淡的茉莉花香逸出,“我們都坦誠相待過了,怎麼,你想翻臉不認人?”
“沒錯!”溫陽甩開他的手,厲目以對,透著濃濃的警告,“你已經征服了我,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咱以後就各走各的,誰也不欠誰的,明白嗎?”
林冠儒隻是沉著臉,嘴角的那抹笑意冰冷無溫,他很少動怒,即便真的生氣,那點不快也隱匿在眉宇之中。
“溫陽,如果我隻想得到你的身體,早就可以得到,無需這樣大費周章,可我想要你當我的女人,獨一無二的女人。”他平靜地說完,那張宛如玉雕冰琢的臉透著一股不怒而威額氣勢。
溫陽全身一顫,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剛才,我們的關係更近了一步,所以,這輩子你休想再逃了。”林冠儒凝視著她,“溫陽,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賠了夫人又折兵,實在是虧大了!
“我……我去洗澡!”溫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害怕麵對林冠儒,更害怕被人窺視心底最脆弱的一麵,所以,她衝進浴室,更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林冠儒躺在沙發上,閉目,眉頭深鎖。
事實上,那次辦公室的一幕純粹是個誤會,林冠儒確實沒有做什麼侵犯溫陽的事,憑他的身份,根本不屑於此,如果真想要一個女人,他有的是手段讓對方死心塌地跟著自己,而不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法,所以,凡是那些嘴碎的人一律被他開除了。
初見溫陽,是在五年前,那時他在餐廳裏吃飯,一個陽光清爽的女孩從窗欞前走過,她穿著一件碎花旗袍,特別的惹眼,可是,這一眼並沒有讓他刻骨銘心,因為他這一生就沒對哪個女人動過心。
第二次是在警局,他無意中又見到了溫陽,她渾身血跡斑駁,正在語無倫次地向警方敘述命案的經過,他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心想一個小女生沒被嚇傻已經不錯了,可他辦完事從警局出來時,發現她正躲在灌木叢裏嚎哭不止,嘴裏還念著一個男生的名字,後來得知是她的男朋友,因為歹徒想輕薄自己的女友,而不顧一切地衝上去肉搏,結果身中數刀而死。
隻是一個脆弱不堪,卻假裝堅強的小女生,他為何會這樣牽腸掛肚,查了她的資料,留意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他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腦海裏總是浮現她的臉,直到五年後的一場聚會,他偶然遇到她,心底的那個聲音終於變得清晰:別自欺欺人了,她就是你一直想要守護的女人。
也許等得太久了,他急著為她安排好了一切,包括房子、車子、珠寶,甚至與自己匹配的一個身份,可即使他在商場運籌帷幄,也敵不過變幻莫測的世事。
大概是自己永遠取代不了她初戀的位置,潛意識裏,提升了溫陽的地位。
她自立,簡單,古靈精怪,隻是這些,就已經深深打動了他。
林冠儒並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喜歡,而那次辦公室的一幕,其實隻是溫陽沒有站穩,險些跌倒,還好他及時扶住了她,然後突然想仔細看清她的臉,結果那一點曖昧落在別人眼裏,就有些變質了。
可他怎麼會向員工解釋這件事,也正因如此,給溫陽帶來的麻煩是無法彌補的。
在員工眼裏,她的身上已經蓋上“林冠儒的女人”的標簽,所以她再也忍受不了,遞上辭呈:“對不起,我以為自己能堅持下去,但人言可畏,恐怕我在這裏呆不下去了。”
“你要走?”林冠儒抬起頭,雖然被謠言困擾,但她的脊背依然是挺直的,不讓人看出她的脆弱。
“嗯,還請林總批準。”
“你不用在乎別人的看法。”他如一個長輩般告誡著,“這個世上,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你就這輕易放棄,下一次就沒這樣的運氣了,可想清楚了?”
“是我誤闖了你的世界,也請你不要強留。”她極冷地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