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LIN IN THE HOUSE(2 / 3)

可現在轉眼一年過去,又到了一年中最熱的時候,他現在屋子裏雖然有了冰塊,還能讓廚房做冰碗吃,可是這每天頂著毒日頭出去上班,還真有點昏昏沉沉。

幸好陸問他們研究出來成親的日子在十月份,正巧是深秋之時,偶爾有個秋老虎跑出來,倒也還能承受。

這兩個月裏,倒也不知是喜鵲上門叫喳喳,不光是他們侯府,就是幾位皇子的婚事也近在眼前。

皇上大概是當月老當上了癮,每天不琢磨朝堂政事,每天淨想著給人做媒是怎麼,一下子還收不回來了。除了那幾個已經成了家的皇子們沒有賜婚,其他的一一都給配了婚。

將萬彪萬將軍家的閨女萬如花許給了三皇子秦逸彥,錢太尉家的女兒錢怡許給了五皇子秦逸風,而將廣陽伯府的嫡女周之藝許給了六皇子。

他對於這些人事倒也不關心,隻是這萬如花和錢怡,他倒是記得清楚,那日馬上蹴鞠,這兩人可不就打得你死我活的,現在想想,還不知道這兩人會為著什麼鬧騰,這麼想想,怕不是因為……

男人?

陸明洲突覺自己真相了,便也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和準備婚禮上去,其實這時候發現有個姐姐在身邊挺好的,至少該準備的東西她絕對不會忘記,他倒是清閑了。

隻是常常見到陸暢安那人,總是怪模怪樣的看著他,總覺得自己欠了他許多似的,也不知自己平素哪裏惹得這位爺不快,可也沒想著往上湊。

季氏自打那時禁足出來,便甚少出門走動,就是陸明月鬧了這麼大的事兒,還和離回府,都沒見著她出來“倍加關懷”。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對母子總也是怪裏怪氣的,原本趁早將季氏的毒計揭發,省得她再想別的計劃來坑害自己,可是陸問巋然不動,他自個兒著急也沒法子。

參加完了一場又一場的婚禮,看著後來者都居了上,陸明洲眼看著自己上班才進賬的小金庫再一次虧空,心塞到無以複加。

伴隨著這樣的心情,陸明洲在金秋十月,總算迎來了自己的婚禮。

陸明洲以往隻在電視裏見過新娘子結婚時的場景,現在的電視劇市場,姑娘們還是屬於主流對象,往往都是用女主視角代入,可他現在成了局內人,也沒誰見過用男主視角開場的電視劇。

昨夜特意找來的父母雙全家庭幸福的小屁孩壓床,跟自己擠了一宿,到了天亮才睡著。可這沒睡多久,那小屁孩就被他親爹媽接走。

這天還沒亮,陸明洲睡得正是迷糊,就被一群人從床上挖了出來,又是梳頭又是穿衣,陸光更可怕,還準備拿點什麼脂粉塗在自己臉上,差點沒被陸明洲暴揍一頓。

鬧騰了好一陣,等到陸明洲收拾完畢,走出府門的時候,迎親隊伍已經準備出發了,陸明洲整理整理了身上鮮豔的大袖衫。

這裏拍拍那裏捋捋,就跟當年的三年級小學生正式成為了少先隊員,戴上了鮮豔的紅領巾的樣子,是一樣一樣的。

忠勇侯府的三爺今日大婚,那迎親的隊伍從街頭排到了街尾,街坊四鄰都趕著出來湊熱鬧,將整條街堵得水泄不通,也是家裏人有準備,撒了一大把喜糖喜糕出去,一個個的光顧著沾喜氣,哪裏還有人管著這些吹吹打打,還有陸明洲這個新郎官。

走了一個時辰,繞了好兩條街,吹吹打打的喜樂聲愈發臨近了英國公府,裏頭的人倒是姿態各異。

給沈昭言梳頭的全福夫人,是榮貴妃故年的手帕交,也是沈昭言親娘的童年好友,定遠侯夫人白芷,也是晉元的母親。

定遠侯夫人昨日便住在了府中,一早上就過來與沈昭言說了許多關於她母親的事情,於是見著這位夫人,就跟見到了母親一樣的感覺。

她梳妝打扮了好幾個時辰,衣裳都穿了好幾層,最後套上了和陸明洲配套的新娘大袖衫,這才被一群喜娘簇擁著去了祠堂,叩拜早亡的母親。

雖然娘親早逝,她的記憶中也早就忘記了她的音容笑貌,但她知道母親一直會在天上庇佑著自己。

走出祠堂之後,沈昭言又回到了房間,祖母和田氏還在等著,兩人說著為人妻為人母的囑托,田氏握著她的手,動情道:“我雖不是生你的母親,可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也叫了我這麼多年的母親,這回你要出嫁了,母親望你一生幸福美滿、身體康健,最後兒孫滿堂、安穩快樂。”

可又生怕她受了委屈也不敢回來,到底是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有些還前後矛盾,隻是拳拳愛意,沈昭言辜負不得。

隻得不住的點頭,強忍住眼中的淚意。

“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可不能哭,哭花了妝可是不好看了。”

沈昭言忍住了眸子中的淚濕,露出一個艱澀卻溫軟的笑意:“阿言省的。”

可是見到站在房門處,遙遙望著她的沈青曜,她卻是心情複雜,隻走到了他的麵前,輕輕地喊了一聲“爹”,父女倆便再也無話。

“等會爹爹親自背你上花轎。”

沈昭言沒有長兄,隻有田氏所出的沈齊越,可沈齊越年紀太小,不可能背的動沈昭言。原本他們是請托了大房的大哥來背她上花轎的,可現在誰也沒想到沈青曜會親自背她。

至於這府門外,那可真是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此處腦補宋丹丹春晚小品的表演……

陸問給陸明洲準備的一百多個紅包已經告罄,陸明洲都快走投無路了,這群小鬼頭真特麼壞壞啊,再不讓他去接那小丫頭,他就差把衣服脫下來抵押了。

直到到了那小丫頭的房門口,那群收了錢的小鬼嘴巴倒是甜,嘻嘻哈哈說了一大堆好話,那房門也就順勢打開。

陸明洲望著被紅蓋頭蒙著臉的新娘子,原本還有幾分吐槽的心思,一時間也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填滿,脹脹的,又塞塞的,不知悲喜,卻覺得沉甸甸的,有種呼吸不過來的錯覺。

新娘上轎,由兄弟背著,這家的姑娘比較金貴,新娘父親親自背著她上了花轎,卻在功成名就之後,什麼話都沒說,跟著大部隊站在府門口的台階上,望著那花轎,許久許久。

陸明洲萬分理解他的心情,自家養了這麼大的閨女就因為一道聖旨隨意許了人,未來女婿要是個靠譜的也就算了,可要是不靠譜,那就是一輩子的委屈。

他不由得擔心起未來要是他跟這小丫頭,又生了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