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可能保不住自己現在的地位,秦琴的表情也猙獰了許多——這是她好不容易才得來的身份地位,怎麼可以就這樣被破壞!
頭一偏,秦琴就看到了還站在一邊沒有絲毫離開意思的白芷,白芷是誰的人秦琴怎麼可能不知道,此時見菡萏這塊硬骨頭怎麼也啃不動,於是就將注意打到了白芷身上。
白芷和秦語一直都是軟綿綿的脾氣在秦家也是出了名的,但實際上一個是因為想要離開秦府做出的假象,而一個同樣是聽從自家小姐的吩咐而選擇性地將好欺負的一麵展現出來,而實際上卻不比菡萏難啃。
可秦琴卻不知道。
秦琴瞧著麵前的菡萏和白芷,冷哼了一聲,拿出自己這麼多年作為大小姐的氣勢,對白芷冷冷道:“一個下等的婢子懂什麼!以為攀上了蕭家這棵大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說到底,還不是我給的機會,還真是以為自己多了不起?!”
白芷對秦琴的無恥言論快氣笑了,照秦琴這說法,自家小姐還是受了她的恩惠才嫁到蕭家?!要不是姑爺是個會疼人的,還不知道自家小姐會被折騰成什麼樣!大小姐這個時候倒是挺有臉地說自家小姐嫁到蕭家居然是她的功勞?
對於白芷臉上出現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秦琴一個錯神不知道將她看作了誰, 動作中都帶上了一些忌憚。
“大小姐說笑了,當初的事情究竟誰是誰非我這個做婢子的那裏敢評論呢,公道自在人心,在暗中動了手腳做了虧心事的人,自然會遭報應的。”白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往秦琴麵前湊了湊,“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這世間總歸是這麼個理。”
“對吧,大小姐,不,李夫人?”
白芷的聲音刻意壓低,在看到秦琴似乎想到了什麼讓她心神不寧的事情的時候,表情也壓在了黑暗處,整個人看上去都是陰測測的味道。
秦琴被白芷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紅裳將她扶住。
在被紅裳扶住的時候,秦琴也從那受影響的回憶中清醒過來,她麵容不善地盯著白芷,恨不能從她身上咬掉皮肉來。
“你這個……”
秦琴被白芷這個她從來沒有看起的人落了麵子,此時根本不管紅裳還扶著她,一把將身後的紅裳推開,直接衝到白芷麵前,也顧不得禮儀教導,聲音徑直往上拔高了好幾度,高高揚起的手眼看著就要往下落。
白芷也知道,一時貪圖口舌之爭的她已經免不了這一頓皮肉之苦了,在看到秦琴揚起的手的時候,她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
“你們在做什麼!!”
等待的那一瞬間在無限延長,白芷卻沒有感覺秦琴落下的手掌,卻聽到了一道帶著威嚴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夫人好。”白芷和菡萏一起轉身朝身後行禮。
此時的秦琴就算再不甘心,也隻得將自己這樣粗野的一麵收斂起,對著秦夫人不甘不願地行了一禮,“母親。”
“哼!!”不知道秦夫人在屋內和那些人說了些什麼,一貫愛護秦琴的秦夫人居然對著她冷哼了一聲,對著彎腰屈膝的秦琴看也不看,“今天秦嫣的大婚,臉上怎麼連絲笑也沒有?還是覺得秦嫣成親礙著你了?”
站在門邊的菡萏和白芷在暗中悄無聲息地給對方遞了一個眼神,這秦夫人又是要唱哪一出?在秦夫人麵前,秦琴什麼時候遭訓斥過的?該不會是準備處置她們兩了吧?
也是因為剛剛秦琴突然拔高的聲音,秦夫人開門的那聲“吱呀”聲都被她的聲音給掩蓋了,若不是這樣,一直刻意留心著周圍一切的菡萏和白芷又怎麼會錯過?
隻是,秦夫人對秦琴的反應未免太過奇怪了些。
白芷和菡萏在秦夫人看不見的地方用眼神示意著對方,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秦夫人又抽風了,到時候受苦的人還是她們。
別說白芷和菡萏了,就是連秦琴自己都摸不著頭腦,她究竟做了什麼事竟然惹得秦夫人如此生氣。但是很快,秦琴就想到了那個唯一的可能……
“母親,女兒有事想要說。”秦琴的唇色白了白,本是在秦嫣成親的時候,她刻意穿上的那條紅色衣裙也將她的麵容映得有些發白。
“母親?誰是你的母親!”秦夫人滿臉的陰沉,看著秦琴就像是見到了殺父仇人一般,恨不得能將她嚼碎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