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節 護法(1 / 1)

那漆黑的夜空,被阿恪支迦化出的一尊忿怒明王法像漫身金光照耀得如同白日一般,頭頂虛空之中的清微子老道微微喘息著望向那場中,心中卻是微微有些明了了那個身影為什麼要憤怒無比的罵他們‘傻逼’了。

想那個神通廣大視自在天魔都如同兒戲一般的身影,卻是一點神魂真靈被李牧以那真靈印證之道生生扯離了軀殼,一個大好的菩提金身無人操控,先是被那無邊苦海之中眾生積業之力所汙穢,而後又被那自在天魔塞進了那對深淵之中無比黑暗的墮落羽翼,其中的那惡魔的一分意識已是覺醒,正要奪了那菩提法體同化墮落了那具菩提之身在人間化出他的真形,不料那阿恪支迦一心憂患李牧真靈有失,卻是直接爆開自己的阿羅漢功果化出明王化身中斷了那真靈印證之術,本來如此情景之下,也不至於會演變成一個最壞的情況,隻要再耗費上一點時間,那個惡魔的意識夥同那幾乎與他同源而出的曼佗華實,定然能夠徹底汙穢同化了那具菩提之身,便是那心靈已趨近大圓滿之境的那人也未必不能墮落汙穢了他的真靈,失去原本的意識淪落成深淵之下惡魔的傀儡。

可是,那虛空之中一直引勢待發的清微子老道卻是未曾思慮半分,一見那人身化木石呆立不動此等百年不遇的良機,立刻就以那威力無匹的‘赤霞’發出了他天道宗至高秘技,一劍之下便毀了那菩提金身。

而元神回轉身軀恢複了意識的那人,身軀幾乎已經完全被那惡魔的意識所占據,而那苦海積業之力也已是在他未曾真正大圓滿的心境上,強行打開了一個缺口正大肆汙穢著他的本源,本已是陷入了幾乎必死的局麵,卻正迎上了那將他斬成兩段的黑刀和那毀天滅地的滔天一劍。

那本是焚化萬物寂滅一切生機的一劍,此時卻是卻如同那涅盤重生一般的浴火一般點燃了他的身軀以及周身惡業,讓他一下子得到了‘脫了衣衫去’一般的造化,一點真靈如同龍歸大海一般迅速無比的驅除了念頭之中諸多惡業,借著那無處不在的天地元氣轉眼之間便要重成真形,卻是被那一聲喝破天地的巨吼直接定在虛空之中。

隻見那隻近丈高下的巨獸渾身毛發無風自動,一雙深邃幽暗的雙眼之中竟是有著一股莫名的力量,強行驅散了他那一點真靈周遭百米之內的所有元氣,更有一股莫大的威能,居然開始一點點瓦解自己那數世輪回錘煉得已是堅韌無比的一點真魂,似乎有著無數雙粗暴無比的巨手,如同玩弄一個布娃娃一般將自己的真魂肆意揉捏撕扯,又如同一夜正陷入海上狂風暴雨之中的小舟一樣,一點點真魂被粉碎的痛苦、一點微弱的燈火在狂風暴雨之中飄搖不定的恐懼湧入心中。

腦子裏突然回想起這頭巨獸的來曆,頓時心頭一凜,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實實在在將要被毀滅的巨大威脅,第一次覺得當初接下這個任務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隻覺得那一波波一浪高過一浪侵襲粉碎真魂的攻擊,那人終於咬咬牙,發動了當年行走人間師尊唯一留下的一件已是和自己真靈合一的護身法器,召喚那冥冥之中護佑人間沙門得以傳承的護法天神降世,幾聲真言間,那一點白光猛的從那團真魂之上疾射而出,直衝入那無窮無盡的蒼穹之中,那一點白光甫一消失在虛空之中,那遙遠的天際便隱隱傳來一陣陣轟隆隆咆哮之聲,陡然間,天地震動,蒼穹為之顫抖,百千萬道血紅的雷霆轟然落下,在虛空之中拉扯出無數道裂痕,一道道電光窮天極地,直將那漆黑的天空撕扯得支離破碎,一個旋渦黑沉沉旋轉如倫,直接將方圓數百裏之內天地元氣弄得混亂無比,那旋渦之中億萬火光雷霆噴湧而出,如同火山爆發傾吐無盡岩漿一般,雲彩翻滾,威勢恐人。

那旋渦中央,陡然裂開一個數百丈大小的孔洞,無窮光明普照而出,一隻方圓數畝大小,白皙異常的大手探出雲頭,曲起其他四指,卻是將一粗大的食指不著半分煙火氣息,就如同正在吃飯卻發現桌上有一隻小小的螞蟻一般輕輕的按了下來。

這一指看似極慢,可在那數萬英尺高的虛空之中按將下來卻是轉眼即至,幾個呼吸之間,那根巨大的指頭就已經落到了頭頂,那禁錮消磨著那個真魂的小黑分身乏術卻是頭也未抬,而李牧真魂大損,也是舉身無力,但那化出忿怒金剛明王法像的阿恪支迦已是暴喝一聲,丟開手中那柄無法化出法像的黑刀,將手望天一擎,那柄佛家號稱無堅不摧一杵在手便可破天下萬法的五股杵已是化做數丈長短,光芒爆射間人已經直飛而起,而那清微子老道見此等變化,也不遲疑,身上的掃霞羽衣猛然綻出之前從未有過的稠密清光,闊劍之上大日真火閃耀飛騰直欲焚化天地,也迎向了那根當頭碾下的手指。

火光漫天、瑞氣千條、祥雲隱隱,一聲聲隱隱梵唱和一聲大喝聲中,一劍一杵便撞上了那跟巨大的手指,萬丈光明和燎原之勢的火色佛光無聲無息的交接在虛空之中,那兩點豆大的人影眨眼間便已經在那根手指之上轟出近千記,直接將那跟手指轟成萬千玉石一般的碎屑,化做點點光明消泯在虛空之中,那隻大手正要有所動作,卻聽得那西南方向突然一聲斷喝傳來,“三藏老和尚,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