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潮濕的地牢中,一名女子低垂著腦袋被懸掛在建木之上,鎖鏈穿過她的四肢,鎖骨等幾處大穴。
“鳳珞歌,鳳鵷血是我的,皇後之位也是我的,你和你的野種去死吧!”
女子渾身一顫,猛地瞪大雙眼,噩夢清醒後空洞死寂的眼中迸出森寒的恨意。
牢房內的濕寒之氣滲透到體內,讓她猛烈的咳了起來,牽扯到那幾處被鎖的地方,滲出絲絲的鮮血。
鳳珞歌蒼白的臉上冷汗直往下掉,一身破落不堪的衣衫早已經被侵染成了暗紅色。
她已被囚禁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百日,被人剜取心頭血百日,然後以湯藥續命。就在前幾日,她產下的嬰孩也被強行擄了去。
突然,沉重的地牢石門被打開,然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通道中傳來,牢房內頓時一陣燈火通明。
從燈火盡頭邁著從容閑適的步伐走來的是一名穿著光鮮,鳳冠霞帔的豔麗女子,她望向鳳珞歌眼中閃出高傲輕蔑的神情。
“姐姐還沒斷氣呢。”她輕笑出聲,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了那股狠辣之氣,“看姐姐這麼痛苦,不如妹妹親自送你一程可好?”
鳳珞歌緊握雙拳,指甲深深地嵌入到皮肉之中,她隻恨自己不能上前活活撕碎了這個人。
“東方湄,你把我的孩子怎麼樣了!”她雙目猩紅,自己這幅樣子早已不人不鬼,她不怕死,隻是自己的孩子,他才出生……
東方湄靠近她,輕啟朱唇,“想見到孩子嗎?求我啊?”
鳳珞歌緊咬著幹裂蒼白的唇,直到咬破也沒有流出絲毫的鮮血,“我,求你,求你讓我見孩子。”
東方湄隻覺她現在的模樣比用刑更叫她來的開心,她勾起嘴角,語出譏諷,“瞧瞧,鳳珞歌,這就是當年的女戰神,如今像狗一樣,對我搖尾乞憐,你又有什麼資格求我?”
鳳珞歌此刻好恨,恨當日自己的眼瞎,竟看不出東方湄是這樣一個蛇蠍歹毒之人,嫡親的姐妹,竟這般加害於她。
“你囚禁我與此,如今還要害我性命,父親和皇上是不會放過你的。”
東方湄聽到這番話,竟笑出了聲,眼帶鄙夷的看著她,“父親?你可知你隨母而不隨東方家的姓是因為你根本不是父親的女兒,你隻是父親在外麵撿回來的可憐的野種罷了。”
“至於皇上,你不過是被他利用的一枚棋子罷了,竟還癡心妄想得到他的愛?”
鳳珞歌腦中轟的一響,整個人呆住,此刻東方湄的每一個字都狠狠的剮著她的心,她憤恨的瞪著她,“你胡說!”
“我有沒有亂講你心裏清楚得很,若是沒有父親和皇上的允諾,你以為我會關得住你?會在這裏生生被折磨?”
東方湄看她可憐又可悲的模樣,覺得很是好笑,“想知道孩子在哪麼?”
鳳珞歌心底升起強烈的不安,整個人幾乎處在一個崩潰的邊緣,她咬碎了一口銀牙,聲音顫抖,“你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不過是說了幾句話,我告訴皇上他的心頭血可以救我的孩子,皇上就命人抽幹了他,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啊,連眼睛都才剛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