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眸如墨,投出來的眸光是清冷而執著的,聚焦並不放在蘇念北身上,而是投在蘇念北身邊的那堵牆上,讓人覺得他完全是在漠視別人。
“你是阿正?”
沒有人應答。
“不喜歡這裏?”蘇念北的眼睛如鹿,她早就明白,父母去逝後她無所依,隻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活好,活快樂。
阿正眼神依舊冷漠,不同的是,他從地上轉到了床,上躺下,麵朝牆壁,雙臂環胸,“出去!”
嗬,好霸道的人。
蘇念北覺得他難以親近,而且冷漠的不近人情,不過這更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就是要知道他這種冷冷酷酷的表情到底能裝多久。
蘇念北找來各種新奇玩意來逗他,他就是不言不語,似乎如石雕一般。
久而久之,蘇念北也失去了耐心,幹脆就激著他來,見他喜歡什麼就去搶什麼。
其實這不是蘇念北的風格,但是院長也說了,必須得讓他開口說話,否則極容易形成自閉性格,以後再想治愈就難了。
蘇念北狡黠地笑,然後拿一隻羽毛在他的腳心處撓,就不信,他能忍住。
羽毛在腳底旋轉,摩/挲,連蘇念北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但床,上躺著的人卻依舊一動不動,無動於衷。
有一天,無意間看到院長在登記薄上登記有關阿正的檔案,看到他入孤兒院那天的時間,她就回廚房做了一碗蛋包飯,她紅著臉,額頭還帶著汗,欣喜激動地說,“阿正,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給你做了蛋包飯,快來吃啊,味道好香呢!”
“你胡說,今天根本就不是我的生日,我媽恨不能沒把我生下來,所以她從來都沒有給我過過生日,更不記得我生日是哪天!”阿正終於說話了,語氣裏帶著憤怒與痛。
不過,隻要說話就是好的。
蘇念北把飯放在桌上,熱氣繚繞,撲散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你進入孤兒院的那天,就是你在孤兒院新生的日子,但遺憾的是,那天我們並沒有認識,那我們就把今天定為你正式成為我們這個大家庭中一員的日子,你的生日!”蘇念北說道。
光與影在房間裏移轉,一碗香噴噴的蛋包飯就放在桌上,看起來簡簡單單的,味道卻濃鬱清香,讓人胃口大開。
阿正默然無聲起床,他汲著拖鞋走至桌旁,看著桌上的那碗蛋包飯,突然地就吧嗒吧嗒地掉下眼淚來,那淚掉得觸目驚心,把蘇念北嚇壞了,她一時不知所措,伸手就替他去擦。
手指摩擦著他的臉龐,瘦削見骨,他的睫毛濃密的如同女孩子的一樣秀氣,當時蘇念北就看呆了,連擦眼淚的手也忘記放下來。
阿正看著那碗蛋包飯,眼睛突然帶著朦朧的晶亮,他抬起頭看著蘇念北,眸底氤氳著一種摸不清楚的情緒,他說,“如果你答應做我的新娘,我就把這碗蛋包飯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