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菲拿出手機,拔通一個電話,“在409公路,有一個自稱是楚少未婚妻的女人,如果你們攔著她自然會有爆料新聞,夠你們熱鬧一年了。”
放下電話,童菲塗了鮮紅唇膏的嘴微微一翹,向後拂了拂卷發,後視鏡裏的女人 妖冶的像是一朵罌粟。
漆黑的公路,蘇念北環抱雙臂跌跌撞撞地走。
不遠不近的路燈更顯得山路寂靜,偶爾海風吹動公路牌,發出一陣怪響。
離開那個地方的時候,蘇念北心中滿是憤恨,沒想那麼多。
可是現在,她又冷又累,抬頭看看卻看不到路的盡頭。
龍少就是阿龍這個事實,蘇念北心裏曾有過懷疑,但阿龍是A城地產商大公子根本不會再記得一個孤兒院裏的朋友。
更何況,他怎麼還敢出現?
那一年,龍家地產商采用的非法的手段趕走孤兒院的孩子,檔案室失火,她最好的朋友葬身火海,讓她原諒他,那根本不可能。
這時候突然迎麵出現幾輛車,蘇念北根本無心卻看。
車子突然攔住了蘇念北的路,閃光燈如同黑色裏的閃電一樣閃動,蘇念北遮著眼睛,卻躲不開。
“請問,是蘇念北小姐嗎?聽說你與楚驍已有婚約?”
“請問,您是怎麼打動楚驍那個冷麵王的,是不是用色誘?”
記者們的問題刁鑽而古怪,蘇念北沒想到為了擋開龍少,卻惹來了更多的麻煩。
最重要的是,楚驍剛剛信任自己。
“你們認錯人了,請你們讓開,我要回家。”蘇念北試圖衝過去,但記者的車子形成一賭牆,連人都一字排開攔住去路。
這時候打頭的一位記者拿出手機,“這照片裏的人裏你吧,那個隻照了側麵的男人應該是楚驍,況且這段時間蘇小姐和楚先生頻頻在谘詢室裏見麵,這是事實,您不必遮掩。”
又是童菲,蘇念北咬牙,但看看十幾個記者擁堵在路上,看起來今天如果不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新聞根本是不可能過去了。
楚驍的名號隻是一時拿來用的,她怎麼可能嫁給他?
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現然跳進黃河也刷不清了。
這樣絕望的時刻以前也有過,比如在檔案室裏,她看著朋友困在二層卻無能為力,至今記得,他在二樓大聲喊她,你快走,別回頭。
徹骨的絕望,正如現在這樣的情形。
正在蘇念北進退兩難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車牆的另一邊響起,“有什麼事情,大家可以問我,不必為難她!”
眾人回頭,看到一身挺闊西服的楚驍,他神情冷漠,但看蘇念北的眼神裏卻是藏不住的嗔怪,眾人自然了然,不覺間又回頭看過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