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出門,關上了臥室的門。
屋子裏重新恢複安靜,她聽到林恩的腳步漸走漸遠,她努力活動全身的關節,可是根本不聽使喚,隻是發現手指可以輕輕地抖動。
這時候,她眼角的一滴淚本能的滑落,不由得努力吸氣來保持心緒的平穩。
“林恩先生,那是你家的車嗎?我看到那車停在這裏好一會功夫了,是有客人來了嗎?”前來的人是林恩的鄰居,住在距離林恩家五公裏的地方,他正好路經這個地方,車子半路拋錨了,需要有車拉他回去,看到林恩家門前停著一輛車子,決定前來問問。
林恩看了一眼院內的車,眸色裏微微一沉,“是我朋友的車子,我開來用了一下,您需要什麼幫助嗎?”
“我的車子拋錨了,這裏距我家還有五公裏,我需要您幫我一把。”那位鄰居笑了笑,覺得很冒昧,畢竟這位林恩先生平時根本不跟周圍的鄰居打交道,但這個時候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林恩往房間裏瞧了瞧,神色裏露出一抹煩躁。
但為了盡快擺脫這個麻煩的鄰居,他決定還是先幫他把車拖回去。
林恩走到車庫,從綁著的瑞德身上拿到車鑰匙,然後重新出來,上車發動車子,載著鄰居去拖他的車子去了。
蘇念北聽到林恩離開,心裏咚咚地跳著,這一會功夫,就幫她贏得了逃生的可能。
她盡量的眨眼睛,努力地活動肢體,想要盡快地恢複肢體的功能。
但是藥力還沒有全過,即便過了,身體恐怕一時半會也恢複不到靈敏的狀態,林恩隨時都有可能回來。
蘇念北閉上眼睛,努力的保持集中精力,用自己的意誌來抵抗藥物的力量。
據她估計,從她服藥到現在起碼也過了三個小時,按照代謝的速度,應該四個小時左右藥物就會失去作用,她喝的不多,藥物應該不會維持太久了。
這時候,她突然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
絕望如潮水一般地向她湧來,她閉著眼睛,痛苦的懇求,不要這麼快回來,不要這麼快回來。
如果沒有希望,那一個人就不會陷入那種完全無助的絕望當中。
此時的蘇念北已經萬念俱灰,她知道再想逃已經沒有希望了。
“念北,你在嗎?”楚驍的聲音,猶如從天而降的,在這空曠而陰森的別墅裏響起,盡管那麼輕微,可是卻如跫音一般清晰地在蘇念北的耳邊震顫。
那一刻,仿佛黑暗裏亮起了燈火。
仿佛是在茫茫大海飄蕩的小舟遇到了港灣。
蘇念北沒有辦法說話,隻能發出嗚嗚地聲音,她一次又一次地說,“楚驍,我在這裏,我在最角落的臥室裏,楚驍……”
所有的堅強,在那一刻決堤,她的手指突然可以動了,仿佛得到了天助的力量一般,她撕去嘴邊的膠帶,大聲呼喊,“楚驍,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