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思特,怎麼了?”艾莉望著費思特,又望著中國女孩,疑惑地問道。
費思特攤了攤手,回頭跟艾利解釋,“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天天站在這裏算怎麼回事?讓鄰居們看到,以為我和她有什麼呢!”
“有什麼嗎?”艾莉故作輕鬆地反問,清亮的眸子裏斂著一絲波瀾。
費思特緊張了,喉頭明顯地滾動了一下,他的視線看著蘇念北,又看著艾莉,擰著眉頭說道,“你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嗎?艾莉,你不該懷疑我,她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誰知道她肚子裏裝著什麼鬼。”
蘇念北很少說話,恰逢時機的時候,就會插一句。
她抬起琥珀色的雙眸,眸子裏盡寫著天真與平靜,仿佛找到彼岸一般的踏實,她清清淺淺地望著費思特,用流利的英文說道,“Baby!”
費思特沒想到她會插話,回過頭來看著她。
艾莉也看著蘇念北,大概是沒有料到她會說英文。
蘇念北再次用極其溫柔而流利地英文,眸光如水波般淺漾著,深情地說,“費思特,我肚子裏不是鬼,是孩子,四個月了!”
說著,她略有些不安,帶著些許委屈和探尋地看了一眼艾莉,又緩緩低下頭。
艾莉的臉色漸漸白了。
她望向費思特,藍眼睛撐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說,“四個月前,你去中國認識得她對不對?費思特,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是這樣的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艾莉,你胡說什麼?”費思特慌了,他突然覺得一顆炸彈呯地一聲就那麼炸了。
他看著鬼一般看著蘇念北,風一樣清淡的女孩,為什麼會有如此深的心機。
艾莉流著眼淚,抱著小女兒回房間,不一會兒,她拉著行禮箱,抱著女兒,身後還跟著兒子,臉色煞白地出來。
費思特衝過去,拉著艾莉手裏的行李箱,略有些煩躁地說,“艾莉,你可以先離開家一段時間,但你要給我解釋的機會,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我會把這一切都說清楚的。”
“處理她呢?還是跟我離婚?費思特,不要讓我說出後悔的話。”艾莉掙脫了費思特的手,含著淚,從蘇念北身前走過,金色的頭發掃過蘇念北的臉。
蘇念北心裏默念了一千次對不起,但所有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弱者,永遠沒有選擇的權利,隻有被動的接受。
也許,她還有機會跟這個善良的美國女人解釋現在發生的這一切,也許沒有,這全在於費思特會怎麼選擇。
她抬起眼睛,原本清澈無害的眸子變得精睿而鋒銳起來,直望進費思特懊惱和煩躁的眼底,輕輕啟唇,“費思特,我們談談!”
費思特讓開門口,眼神陰騖地看了一眼蘇念北。
一個柔柔弱弱的中國女人,在他門前默立了十天,然後,他的家就被她拆散了。
說起來,這是非常荒唐的笑話,可是真的發生了,真的發生了,費思特心底如沸騰的岩漿,隨時處於噴發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