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以姍神色間有著勝利者的得意,她頗為自負地說,“當時南玉把楚驍藏在一家私人學校,楚鍾生瞞我瞞得很緊,但A市有多大呢?我要想知道一件事情,會想盡各種辦法。那天,我七歲的楚驍接到家裏,好吃好喝的照顧著,並且特意叫了南玉過來吃飯……她來的時候,臉都白的了。孩子永遠是母親心底最柔弱的地方,我以楚驍威脅她,告訴她隻要讓蘇振北離開公司,我就可以承認楚驍的身份,並讓他坐擁楚氏數百億的資產,她同意了。”
蘇念北腦海裏所有的疑問似乎都銜接了起來。
她無力地問道,“邊老師和南玉是什麼關係?”
“你很聰明,蘇小姐……邊婷、我還有南玉當年算是最好的閨蜜,不,應該這樣說,我和邊婷是最要好的閨蜜,邊婷後來才認識的南玉……這也是南玉最為幸福的地方,她不僅搶走了我的男人,還搶走了我的閨蜜,邊婷一直向著南玉,所以一直幫南玉照顧著楚驍,隻是可惜,紅顏薄命,挺可惜的。”張以姍說完,轉身走到茶幾旁提起自己的包包,想了想又說,“我知道你不喜歡錢,蘇小姐,那我們就以王遇安的前途作為給你的好處吧……說實話,我並不覺得虧欠你什麼,但是當年蘇家慘案畢竟和我有關係,這算我對蘇振北做出一的一些賠償。”
“不需要!”蘇念北冷冷拒絕。
她知道王遇安沒有學曆將會是最大的求職障礙,但她相信,過一個普通人幸福的生活,還是有可能的。
張以姍笑了,笑得縱;情而肆意,“蘇念北,你還是太天真。你以為,身處底層能那麼情意地翻身?王遇安有著王昌那樣的父親,他將來的婚姻、求職、交際圈子,都將會受到極大的影響,你別以為,你一個心理谘詢師就能拯救天下,如果我沒有記錯,心理學應該是由哲學衍生的學科,哲學裏最著名的一句話就是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你覺得,他靠著你,能走多遠?”
扔下這句話,張以姍就帶著付伊笙離開了。
前後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可對於蘇念北來說,卻猶如經曆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那些事情在張以姍的嘴裏是風輕雲淡的講述,對她來說,卻是滄海桑田的轉變。
她由蘇家衣食無憂的小姐落到了孤兒院裏,家破人亡。
一顆恨的種子就是那時生根發芽,直至影響到了她今天的所作所為,甚至是一生的命運。
她突然想吐,跑到洗手間,翻江倒海的嘔吐起來。
人生多艱難,而老天似乎對她有特別的關照。
她直吐到天昏地暗,麵色發白,才想起時間已經快到午時,楚驍就要回來了,她是去是留,也許是該做出一個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