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鍾生咬牙,眸色裏的戾氣從眼眸散開,直達眼角,又擴散到他整個臉部肌肉。
他壓抑著怒火問道,“之前付家退股的事情已經牽扯到了楚氏的根基,我沒有過問,是信任你處理風險的能力;這一次,你跟費思特簽訂精由生產計劃,在甘青山上買地幾十萬畝種植野玫瑰,我也相信你對商機的把握。可是,費思特的這個信息你不該放任不管,任由發展,由費思特在美國法庭起訴我們楚氏,這對我們楚氏的信譽是一個致命的打機,你知道不知道?”
楚鍾生咆哮著,把一旁還在靜默入定中的張以姍嚇了一跳,神色慌亂地往這邊瞄來,然後撫著胸口,起身到廚房倒茶去了。
她到底學精明了,惡人,要由楚鍾生來做,她隻需要吹吹枕頭風就可。
楚驍這麼想著,心裏一陣厭惡。
費思特起訴楚氏的事情應該是及時新聞,公司那邊的助理應該還沒有發現這個信息,楚鍾生在美國的人脈極廣,自然是先他一步知道,這沒什麼。
隻是他沒有預料到,費思特會走這步險棋。
要知道,如果費思特敗訴,他這一輩子的心血也就完了。
“現在事情還沒有那麼糟糕,我不給費思特回信,就是想看看他要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付我們楚氏,知道了他的意圖,我再做對應會更省時省力。”自始至終,楚驍都沒有被楚鍾生勾起一點點火氣,這個時候,他稍露出一點慌亂的苗頭,楚鍾生就會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來教訓他,並且不給他一點反擊的餘地。
這些年,楚鍾生的手段他領教夠了,所以以不變應萬變,才是上策。
楚鍾生碰了軟釘子,怒氣不似先前的厲害。
這時候張以姍端著茶出來,似完全無意地提起,“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你,爸爸天天看這件文件,耗神費力的,醫生都說他的身體不能承受這麼重的工作量了,你得體諒爸爸。”
說到這,張以姍眼底的溫柔笑意向這邊投來,楚驍心底有一層惡寒。
這個女人,不在火上澆油,到似不像是她了一樣。
這下,總算是等到第二隻鞋子落地,楚驍也總算是安心了。
她這麼提,無非是想讓楚鍾生知道他最近行蹤,如果他說是去找蘇念北,那楚鍾生會把兩件事情攪在一起提,而且他會再無寧日。
“媽,你不是一直催我要重視婚姻大事,傳宗接代嗎?這些日子,我就是去傳宗接代去了,如果媽還想知道什麼,不如我把那個替楚氏傳宗接代的人帶過來,您好好問問她,我這些日子是怎麼傳宗接代的?”楚驍的話,不冷不熱,但有一種四兩拔千斤的勁頭。
張以姍聽了這話,臉色變幻的極快。
她吃了噎,咽了咽唾沫,但終於沒有在這樣的場合下發作出來,現在什麼事情重要,她還是明白的。
她諱莫如深地望著楚驍,楚驍也毫不留情地對望,眸光之間的敵意,已經再明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