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杜月蓉的眼淚又出來了。
她一輩子受盡王昌的家暴,可是現在,她又憑著自己的柔,軟去救王昌。
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實在是一種奇妙的難以言說的。
事情聽了一個大概,蘇念北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現在看來,老張才是那個犯案的教唆者,而王昌隻能是從犯,關鍵是,導致那個大款死亡的原因是不是王昌那一棍子所致。
蘇念北摟了摟杜月蓉,想給杜月蓉一些力量,同時她將腦海裏所想的一切做了一個整理,然後對杜月蓉說,“媽,事情可能不像你想的那麼糟糕,我爸那個人你再清楚不過了,打老婆他有兩下子能打到讓別人看不到傷痕,可是要是說殺人,他是萬萬不會的,再說他還有遇安,才不會走這條絕路。”
“是,我也不相信啊,可是現在警察關押著不放人,我心都慌了。”杜月蓉揉著心口,衣服不知道多久沒洗,都散發著異味,蘇念北拍了拍杜月蓉的肩膀,“媽,您先別急,事情一定會弄明白的,現在你要保重身體才是。”
“遇安呢,這時候怎麼不見他人?”杜月蓉紅著眼睛問道。
蘇念北不敢說是因為她和楚驍的問題,王遇安去了船城。
她掩飾道,“遇安明天就會回來,不過這件事情最好不要讓他介入,我會處理的。”
看著杜月蓉如找到依靠般心安的樣子,又想到剛才初見她時的慌亂與恐懼,蘇念北心裏隱隱有些心酸。
依著楚驍的脾性,他一定會處理這件事情。
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蘇念北決定自己也想想辦法。
她拔通了法律係校友的電話,簡單說了這件事情的概況,法律的師兄很熱情地幫她分析了整個事情的關鍵,並且答應如果需要打官司的話,他會幫忙。
“謝謝師兄,實在是不知道向誰求助才好。”蘇念北感激地說道。
電話那旁的師兄爽朗一笑,笑聲感染著蘇念北,似乎生活從來就沒有到絕境,從來無需這麼擔憂和忐忑,“你還是那麼較真,你怎麼不說說現在你是大心理谘詢師,說不定哪一天,我還得向你求助……這件事情先不必言謝,以後請我吃飯幫我疏導一下心理就行,哈哈。”
蘇念北也莞爾笑了,心底換上了一份輕鬆,回複道,“好,請吃飯是一定的,隻是疏導,恐怕我不敢造次……”
楚驍就站在她身後,一路上她一臉霜寒,連眸底的星辰也黯淡下去。
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才讓她跟他在一起,這麼如履薄冰?
遇到這樣的事情,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求助自己,而是求助一個畢業後再沒有聯係的旁係的師兄,她到底把他當什麼?
看到她莞爾笑意的時候,有如一條鞭子狠狠地抽到了心上,楚驍的臉色暗沉,有如雕塑一般立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