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擰起,深邃如宇宙的眸光裏閃過一絲的不耐,他查覺到車子正在急速飛奔,探起身一把握住放向盤往右側打去,付伊笙一驚,慌地踩刹車,就在同一時刻,呯地一聲,車子撞到了路側,安全氣囊猛得彈了出來,拍在了付伊笙的臉上。
“啊!”付伊笙慘叫一聲。
楚驍坐回原位,回頭看了一眼蘇念北,見她無事,又想起剛才她主動對他的擁吻,一時間眸底閃過一絲捉摸不透的精睿。
“自己作死,就一個人去作,別帶著旁人。”楚驍眸底幽冷,每個人的心都會設防,當受到傷害,我們的防禦機製本能的就會做出反應,蘇念北的心微微地震顫一下。
付伊笙回頭,望著楚驍,難過地問,“驍,我到底怎麼樣做,你才能看到我?”
“你什麼也不用做,好好的做你自己就成,你不覺得現在的你有點可怕?”楚驍打開車門,拽著蘇念北下車,關上車門的一瞬間,楚驍警告的眼神望向付伊笙。
他是想懲罰蘇念北,是想看到她在意他時那種心痛的樣子,即便是假的,也似乎能填補起被蘇念北傷害的那顆心的創傷。
夜風微微,風讓楚驍清醒,感覺剛才自己做的的確是像個孩子。
身邊的蘇念北眸光裏雖然帶著一絲的迷茫,但她很冷靜,釋然,似乎早就做好了接受這樣結果的準備。
前麵就是他們入住的賓館,楚驍走在前,蘇念北拖著腳步走在後。
兩人的影子身後有一個淺淺的交集,看起來似乎像是蘇念北的頭枕在楚驍肩膀上一般,蘇念北眼底有一絲溫暖,心底似有人在用羽毛在輕輕的撩動她的心。
“從一開始在郵輪上見我,就帶著你明確的動機,你隻是想知道蘇振北的死因,是不是?”楚驍終於開口了,帶著審判似的語氣,他終於要揭開那一層紗了,不必再藏著掖著,這對蘇念北來說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是!”蘇念北否認了,雖然這並沒有意義。
她是從看到他脖子上的戒指的名字開始懷疑的,雖然曾存僥幸,雖然也暗自否定,但最後結果卻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楚驍揚起臉,望著酒店燈火輝煌的景色,心底卻塗炭成一片廢墟。
他的手握緊,但似乎什麼也握不住,那一絲無形的空氣如被擠空了一般溜走,如眼前的愛人。
“從一開始的逃離,到後來執意要經營心理谘詢室,接替邊婷的職位,並用那樣的方式求我,你的計劃其實已經開始了對不對?”楚驍的話一本正經,如法庭判決時的審判員讀判決書一般毫無感情,在經過兩天的掙紮後,他接受了這個事實。
蘇念北以沉默作答,這沒有什麼好回答的,誰願意把自己策劃的陷井告訴自己將要對付的人,她不傻。
楚驍的下頷繃得更緊,眸底的暗沉幾乎要吞噬這黑夜,顯出更加深邃的墨黑。
如果武城在,就大概明白楚驍在醞釀一場暴風雨般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