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簡直是貓哭耗子假慈悲，蘇念北，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張以姍忍耐不住，急切地想揭開蘇念北的麵具，一旁的楚鍾生向她使眼色，但也攔不住她的一意孤行。
蘇念北停下腳步，墨扇般的睫毛微微抖動兩下。
她用十分低啞卻沉重的聲音說，“這個世界，為什麼總是好人受苦，壞人猖獗？”
“你說什麼，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張以姍氣極，臉色都發白，這丫頭哪是來看人的，分明是想氣死她的，她將床頭櫃上的蘋果都擁到地上，“拿走你這些東西，看著我就心煩。”
紅紅的蘋果滾到蘇念北的腳邊，上麵沾了泥，蘇念北彎著腰把蘋果拾起來裝進塑料袋，然後順手扔到了垃圾桶裏，拍拍手，準備出門。
“你站住，你告訴我，蘇振北到底是你的什麼人？”張以姍還是沒忍住，敵若在明處，如南玉，她還能撕扯去打鬥，但現在蘇念北是在暗處，她受不了這樣的感覺。
蘇念北心頭微地一怔，好多年沒有人稱呼父親的名字，突然間聽到，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似乎一下子她就介入了當年他們這幾個人之間的明爭暗鬥，雖然她並不知道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問過醫生，說您有些輕微的腦震蕩，您還是好好休息吧！”蘇念北不接她的話，而是告訴她，她隻是腦子有病而已。
蘇念北深知，遇到事情，她越是雲淡風輕，對方越是氣得要命。
張以姍果然氣得到發瘋，她臉色本來就蒼白，這一氣氣成鐵青，她瞪著眼睛看著蘇念北的背影，這丫頭就是來活活往死氣她的吧。
這時候，手機突然叮地響了，張以姍拿過手機。
信息傳來的是一份報告，證實了蘇念北就是蘇振北的女兒。
“哈，我看她這次怎麼狡辯，我看她怎麼掩藏這事實！”張以姍從床。上站起來，一把拉住正要走出病房的蘇念北，將手機堵在蘇念北的麵前，“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你怎麼解釋這報告裏的事實！”
蘇念北聽到張以姍第一句話的時候，就知道張以姍拿到了證據。
一切都是事實，但她無需向張以姍多解釋半句。
蘇念北的背挺直，靜靜地望著張以姍，一個作惡多端的人都能站在這裏神色自如，她為什麼要慌張，為什麼要解釋？
“您這麼問，我就不知道怎麼說了。第一，您現在還不是我的什麼人，我無需向您解釋任何事情；第二，如果要說解釋，難道您不該向我解釋一下，當年蘇振北到底是怎麼死的嗎？”
蘇念北的眸光冷睿、幽深、銳利，直要看到張以姍骨頭裏去。
她知道，父親死的時候是和南玉在一起的，但僅憑南玉一個人恐怕不足以逼死父親，背後到底誰捅了父親一刀子，讓他活不下去，她相信張以姍和楚鍾生也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