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堇色時代,這回終於是我請嚴冬和梓顏了。
“莫黎,好久不見,程傑呢?”梓顏走進來說,今天她穿的是琳娜限量版裙子,這裙子儼然是嚴家女主人的標簽。
“他有事過不來了。請坐。”
“莫黎,你怎麼嫁給程傑了。”嚴冬像是沒聽到我們的對話似的問。
“這個說來話長以後慢慢說吧。你不是去英國留學了嗎?”我問。
“是啊,被我媽逼著去讀什麼經濟係,不過我報完到實在受不了就逃回來了,現在在一個音樂學校教書。”嚴冬苦笑了一聲說。
“原來是這樣。那梓顏呢?沒猜錯的話,現在在琳娜吧。”
“是啊,嚴冬不管家裏的事,當然就得我管啦。”梓顏笑得親切優雅。
“多虧了梓顏呢。我從英國回來,我媽就逼著我去公司上班,幸虧梓顏替我去,又把公司打理得很好,我媽才答應我繼續做我的音樂。”嚴冬有些感激的說。
難怪大四的時候,梓顏總是行蹤不定,原來是在替嚴冬打理公司。
我以為嚴冬放棄了音樂,原來他沒有,他依然在堅持,他依然和他的倔強一起在追求夢想。
“你們……該有寶寶了吧?”我問。
“哪兒呢,我們去年才結的婚,現在彼此工作都比較忙,所以就往後推了,不過媽已經急得要命了。”梓顏笑著說。看上去很像一個乖兒媳。
“莫黎,你……最近還好吧?”嚴冬問。
“很好啊,我現在在一個文學工作室工作呢,沒事兒還可以寫寫稿子,挺悠閑的。”
說完之後,一陣沉默,氣氛有些尷尬。
我攪了攪杯中的咖啡,又問梓顏:“袁源和淩欣他們怎麼樣啊?”我最近也沒有和她們聯係。
“淩欣當然不錯啦,教育局工作很順利,她也馬上要結婚了。前些天我還和她視頻了呢,這丫頭現在變漂亮了許多。袁源情況就不太好了,在一家工廠做文書,勉強養活自己吧。”梓顏回答。
“真是世事難料啊,想當年袁源是我們宿舍最努力的一個,現在居然落到這步田地。”我由衷感歎。
“誰說不是呢,一直都是模範生的袁源現在卻一點不得誌,看來機遇很重要啊。”說完之後,她自覺失言,又不說話了。
“我們留個聯係方式好了,方便以後聯係。”嚴冬說。說完他便把他手機號給了我:“有事兒給我打電話啊。”
“好。”我打了一遍他的電話,又告訴了梓顏一遍。坐了一會兒後,我們便回去了,他們要用車送我,我執意拒絕,嚴冬便幫我打了的。
“莫黎,和嚴冬在一起的事兒或許你有些誤會,改天詳談。”梓顏給我發了一條短信。
“嗬嗬,算了,我本來就不愛他,祝你們幸福。”我回道,回完我問自己,我愛過嚴冬嗎?答案是不知道,反正我現在看到嚴冬和梓顏在一起沒一點感覺,我真心的希望他們幸福。
“不,莫黎,我要告訴你,從我在大一元旦晚會上我便對他一見鍾情。隻是我不知道你們在說的所謂的那女主角是什麼意思。後來我便隻希望她幸福。”過了好一會兒,短信提示聲又響了起來。原來是這樣,我誤會她了,我以為她隻想要一個衣食無憂的未來,原來她要的幸福並不隻是這些。其實梓顏是個勇敢的女人,她敢於追求她的愛,而我隻懂的逃避。
“梓顏,你的心情我懂,我和嚴冬隻是老同學,你放心。”我不知道這句“你放心”是什麼意思,我隻是想要讓他們安穩的享受自己的幸福。
“回來了。”走到門口的時候,程傑便過來開了門。
“還沒睡啊?”我便脫外套便說。
“恩,等你回來。”他溫柔的說。
“放心啦,我和嚴冬沒什麼。”我笑笑說。
“我知道。就算有那也隻是過去。”他善解人意的說。
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回望那些曾經,我和嚴冬相識的一幕幕依然清晰。他在台上唱歌時的憂鬱樣子,他訴說身世時痛苦的樣子,我生病時,他擔心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想起嚴冬,記得的便總是他或憂鬱或痛苦的表情。
我感謝他在我最痛苦的日子裏陪我走過,我感謝他甘願退出成全我和林璨。可是說到底我還是深深地傷害了他。我甚至連他對林璨和我的誤會都沒有解釋。我欠他的好多好多,可是這情債又能怎麼還?
程傑打呼聲已經響起,我還一個人盯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