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剛浮現出這個念頭,那個家夥就貼著牆角朝著辦公室這邊匍匐了過來,他的樣子鬼鬼祟祟,像是害怕被人發現似的,可我定睛一看,不免更是驚訝,這家夥的雙腳似乎被人砍斷,又似乎失去了運動的能力,所以隻能這麼匍匐。
我沒說別的,而是立在辦公室中,就這麼眯眼看著他,那個人靠近辦公室的時候,並未快速竄進來,而是伸著腦袋,朝著辦公室裏像是狗一樣的在嗅鼻子。
他不停的吸氣,不停的吸氣,吸氣的聲音一波高過一波,我坐在黑暗中,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小聲說道:屋裏沒別人,就我自己,進來吧。
毫無疑問,這句話明顯嚇到了他,我看的很清楚,這家夥明顯渾身一個激靈,這就趕緊爬進了屋裏。
他在黑暗中盯著我,我也在黑暗中盯著他,不同的是,他是趴在地上,抬著頭看我。而我則是坐在轉椅上,翹著二郎腿,低著頭看著他。
“你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我?”他有些驚訝,與我目光一直對峙在一起。
“你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我。”我的語氣很平淡,但我能夠明顯感覺到,這家夥的眼珠子,在黑暗中也能像狗眼貓眼一樣,看的一清二楚。
他小聲恩了一句,說:我能看清你,但我想不明白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我沒說別的,隻是問了一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就是想喝我的血嗎?
這種開門見山的交流方法才是我最喜歡的,我不想拐彎抹角,能打咱就不要動嘴,能一句話解決的問題,咱就不要彎彎繞。
他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沉默了片刻之後,有些語無倫次的說: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身體一天天的發生了劇烈的變化,我發現我隻想喝血,而且還是喝那種特定的血。
“什麼特定的血?”我坐在椅子上,黑暗中我眯著眼看向他。
他說:那是一種感覺,一種冥冥之中可以指引我來找到你的感覺,我知道那股鮮血就在你的身上,喝下它,我就能更舒服。喝下它,我的身體就不會繼續潰爛。
怪不得鬼王說過會有人來追殺我,原來是因為這樣,我身體裏的血液能夠散發出一種特定的氣味又或者因素,就比如動物界裏邊的生物,在春季求偶的時候,身體裏也都會散發出一種氣味來作為自己的心情暗示,比如方便求偶,又或者拒絕求偶。
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血液竟然能把這些吃過石榴籽的人當做蒼蠅一樣,全部都吸引過來。
幸好目前還沒發現有多少人吃過,萬一石榴籽被很多人吃過,那這事情就可鬧大了,我還不到處被人追殺?
我問:你是想跟我動手直接搶?還是怎麼打算的?
他低下了頭,說:我肯定打不過你,但我真的很想喝到你的血。
我不是耶穌,也不是救世主,我可以救一個老梁,也可以救第二個,第三個老梁,但我拯救不了成千上萬個老梁,我隻能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去給予他們援助。
“我這裏也無法給你提供太多的血液,不過我這一次我會讓你過足癮,但你必須告訴我,你究竟吃了什麼,或者喝了什麼。”
他滿口應允,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餘勝凱。”
“恩,很好,如果不出我的預料,你應該是吃過一些鮮紅的石榴籽,我很想知道,那些石榴籽你是如何吃到的?”
餘勝凱根本沒有多想,抬頭對我說:前幾天半夜餓醒了一次,我在食堂的冰箱裏翻找東西,無意間看到多了半塊石榴,就伸手摳了兩個籽,塞進了嘴裏,覺得還挺甜的,本來想多吃點,但不知道是誰放的,也不敢多吃,就摳下來了兩個籽。
他說的話很認真,而且咬著牙說就是兩個。
我恩了一聲,說:不貪,是好事。如果你當時多摳下來幾個石榴籽吃下去的話,或許現在我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