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隻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任誰也沒當做一回事,具體一點,可以說成除了段痕之外,沒有誰將方才發生的當做一回事。
段痕之所以在意,是因為他終於見到了鬥魂出手,不過彈指一揮,卻同時擊潰三個對手,而且這三個人無論哪個人若要自己與之為敵,隻怕都不那麼容易對付,不敗便已屬難能。
“怎麼,還在想剛才的事?”了解段痕的,始終都是南宮涵。
而在南宮涵麵前,段痕也不想多隱瞞什麼,道:“他的出手,你也看到了。”
南宮涵道:“你說鬥魂,他的確厲害得很。”
段痕道:“平心而論,現在的你是他的對手嗎?”
南宮涵道:“平心而論,我也他隻見的差距並不比你小多少,我的修為之所以可以突飛猛進全是因為小和尚在臨終之前將全部修為傳給了我,又有倉央大師幫我參悟‘躍須彌’之中妙義,我才能由此進步。”
段痕點了點頭,又道:“我一直都想問你,你是怎麼找來這裏的,你不是說要去修行的嗎。”
南宮涵道:“也是倉央大師,他算到在這裏有一個人需要我的幫助,所以我就來了。”
“省省你們這些惡心的情誼吧,過了一天,你還有六天。”破軍翻身一躍,又來至弱水之上,南宮涵緊隨其後,段痕雖然身上有傷,而且又經曆一番苦戰,但他何曾甘心落於人後,雙腳用力,身子向上一挺,隨即他也來至弱水之上。但卻一個不小心,腳下用了幾分力道,弱水旋即卷起一個漩渦,若不是南宮涵及時出手,段痕隻怕就已經掉了下去。
破軍瞥了一眼段痕,道:“怎麼,你現在還有力氣再接我幾招嗎?”
段痕道:“盡管放馬過來!”
段痕這一句話雖然說得氣勢很足,但他自己心裏也清楚他究竟還剩下多少力氣,他更清楚破軍那一拳轟出又會有多強的力道,現在的他別說接下破軍一招,隻怕再給破軍摔上幾回,他也就一命嗚呼了。
但是他是段痕,就算明知前路是死也絕不會退卻的段痕。
“別忘了,我曾經傷到你,這就證明你我之前的差距,其實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遙不可及,之前我已經能看出你的拳路,我不信我真的連你一招都接不下,我偏不信!”
段痕支撐起身體,在弱水之上無從發力,所以他想挺直腰板都是件十分困難的事,但即便如此,他卻仍是那樣不屈。
破軍笑道:“小子,你的毅力的確值得鼓勵,但是這並不能成為我原諒你的理由,更不能讓我放棄對你的折磨,準備接招吧,這七天裏我盡量不會殺你,但是如果你自己不小心死了卻也和我沒什麼關係。”
段痕道:“無論何時,我的死都與你無關。”
破軍道:“小子,我真的開始有點欣賞你了。但是被我欣賞並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因為對於我欣賞的人,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小子,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一拳,隻是一拳!
破軍從來不用兵器,他最好的兵器就是自己的一雙拳頭,因為他覺得修煉任何一種兵器都會使其成為心中的依靠,人就會變得軟弱,而且兵器不可能永遠帶在身邊,能夠永遠帶著而且丟不下的,就是自己這一雙手!
誰能想象,那一雙細幼的小手居然有如此能量,拳風揮動之間,弱水之上已被卷起無數漩渦,弱水抗力,其上出現漩渦便說明其中有力量存在。
但是,最可怕的不是眼中看到的漩渦,而是那些風平浪靜,魚鳥不驚的地方,若破軍的拳風已經覆蓋這整片弱水之上,如何有些地方會卷起漩渦,有些地方卻會風平浪靜,原因很簡單,那些安靜之處,才正是力量真正存在的點!
段痕此刻的身體本就已是一觸即潰,如何還能承受這般強大力道,勉強站在弱水之上雖不消耗體力,但卻耗費心力,但無論是心力或是體力,段痕都已經所剩無多了。
恍惚間,他已看到麵前一道拳影正朝自己轟來,拳風足以壓碎一切卻唯獨自己對其沒有感覺,但感覺不到的攻擊,豈非最可怕!
“想不到屠善無間手底下居然那麼多能人異士,一瞬間損我六員大將,難道真的是我低估了他們?”第十四暗藏身在一個陰冷悶潮的山洞之中,想起今日一戰的失敗,心中卻也難免有些不忿。
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名屬下,想和他們說些什麼,但他們卻不過是被自己操縱的傀儡,又會說什麼呢?
“他有能人異士,但你還有一張絕地反擊的王牌,不是嗎?”黑暗處又有一人走了出來,這人一襲黑衣,幾乎融入黑暗之中,但一雙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卻是極為顯眼。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第十四暗問的不免有些擔心,他擔心的當然不是鬥魁是如何找到他的,隻是若連鬥魁都可以找到他,那麼屠善無間若想找到他來個斬草除根,豈非也容易得很。
鬥魁淡然一笑,道:“你未免太過小心了,放心好了,屠善無間是不會打你的主意的,現在的你在他眼裏還構不成威脅,不然你也沒有命活著到這裏,不是嗎?”雖是真話,卻聽得不那麼舒服。
第十四暗道:“你來這裏,該不是專程來嘲笑我的吧。”
鬥魁道:“怎麼會呢,怎麼說我們也是合作夥伴,我怎麼舍得看著你就這麼死了呢。”
第十四暗道:“你放才說我還有一張絕地反擊的王牌,那是什麼,怎麼我自己不知道。”
鬥魁道:“他化自在為這個世界留下了最後的希望,有了他要擊敗屠善無間便不難。”
第十四暗道:“但是要找到這所謂希望卻還需要六把鑰匙,其餘五把卻還好找,不求第二的那把鑰匙卻不知道被他藏在什麼地方了。”
鬥魁又是一笑,道:“難道你感覺不出來,這鑰匙就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