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所以他們隻能拚死一搏!
拚,為必死,不拚便是必死無疑!
劍在動,卻不是段痕的劍,而是南宮涵的染塵。他也知道段痕此時虛耗頗多,但若由他裏牽引段痕行劍,段痕便可省下不少力氣,亦如段痕的劍意帶動他時。
雙劍揮動,兩人雖是二度聯手,但這威力看起來卻似還不及之前段痕一人發招之時。這絕不是因為二人此時已氣力不濟,卻是因為二人已經掌握這一招的精髓所在,行招之時已不含絲毫力道,隻等到發招之時才現那驚鴻一瞥。
再次聯手,二人的修為已然達至另一番天地!
而隻見代天亮銀槍又是一抖,淩空畫出一個光圈,第一個光圈未散代天手中槍芒又勾出第二、第三個光圈。圈一個大過一個,三環相套,如明月之旁的光暈。又見代天槍芒一抖,三環接連由小至大接連而出,光圈環繞槍芒之上時還不見其有何威力,此時推送而出卻是驚天動地,圓環蕩出,劃出的溝痕幾乎是要將天地撕成兩半!
段痕與南宮涵就站在代天正對麵,此時圓環襲來滾滾濃煙已將他二人吞沒。
但,卻沒有吞沒他二人的劍光!
白色的光芒何止千道萬道,光芒衝入煙塵之中,激起一波又一波氣浪,眼見濃煙滾來之勢已經漸緩,二人皆以為二度聯手的劍無界已經有實力破解代天這一招。
而就在二人麵露喜色之時,煙塵之中霍然蕩出一個光圈,這卻是那最大的一個。二人並肩而立,這光圈依舊足以將他二人吞沒,一旦這光圈穿體而過,他二人勢必粉身碎骨,成為那煙塵之中的一片血霧。而此刻,他二人卻連躲避的力氣都已沒有。劍無界對於體力消耗遠比他們想象得厲害的多。
“劍無界,你以為憑你們真的能夠領悟劍無界的真諦啊?別癡心妄想了。”代天的聲音透過那光圈傳入二人耳中,卻似是在為他二人的死敲響的喪鍾!
轟!
一聲驚天巨響,光圈爆裂為無數碎片,這這爆裂卻不是在段痕二人身後而是麵前。一股氣浪將二人向後推了七八丈遠,二人雖身受重傷,但奇怪的事,二人居然沒死。
不是他二人修為驚人也不是代天是強弩之末,而是另一股能夠與代天分庭抗禮的力量突然介入,救了南宮涵與段痕二人的性命。
“是你!”那股力量的突然出現卻已讓代天忽略了段痕與南宮涵的存在,將全部注意力放在那個正從滾滾煙塵之中走來的那人。雖在煙霧之中,來人卻能在身前已真氣鑄成一道球形屏障將自己包圍其中,所過之處,煙塵被盡數驅散。
當這人來至代天麵前之時滾滾煙塵已然落下,那人也收起了身旁那一道屏障。
而見到這人的真麵目,吃驚的卻不單單是代天,更有段痕與南宮涵!
“竟然是他!”
“竟然是你!”
兩聲驚歎同時說出,而他的出現也著實令人驚詫。
——天魔!
——第六天之上的自在天魔!
——曾經想要了段痕二人性命的自在天魔!
誰能料想,此時他卻會對這二人出手相救。
“如果你想問我為什麼會出手就他們,你知道我不會告訴你的。”自在天魔淡淡笑著,一雙眼始終盯著代天,確切的說是盯著代天的手。因為他最忌憚的,就是代天這一雙手。
代天道:“我要問你的當然不是這些,我想問的是你來這裏仗義救人,就不怕將自己也搭進來嗎?”
天魔道:“我好像記得有個女的和我說過,你要和我公平一戰,時間是明天還是後天,記不清了。不如就改在今天,你看如何?”
代天道:“無所謂,如果你想早點被超度,我可以成全你。”
天魔道:“如此我要多謝你了。”
代天道:“隻是在這場公平的戰鬥之前,我還要做一件事。”
天魔道:“什麼事?”
代天道:“其實也沒什麼,隻是那兩個小子實在礙事,我先將他們料理了。”
天魔卻道:“我來這裏就是為了保他們的命,你若是想要他們的命,就要先問過我。”
代天道:“我知道你很本事,如果想要勝過你絕不是一時三刻就能辦到的事。所以,我今天特意把他們也帶來了。”右手啪的打了個響指,卻從四麵走出來四個人,或者可以說是四個怪物。
段痕原本已經恢複了七八分,但這幾人一走出來他卻又覺得寒氣入體,仿佛被凍僵一般。而他眼中所見也隻是一團黑氣正向代天靠近,卻根本看不清裏麵到底有些什麼人,甚至看不清裏麵到底有多少人。
黑氣終於在代天身旁散去,出現在代天身旁的卻是四道猶如地獄中鬼火般的光芒,一黑、一白、一黃、一紅。
“黑煞勾魂,白憐索命,黃蜂暗殺,赤豹追風。”代天將這四人的名字說出時顯得那樣得意,好像隻要有他們存在,自己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你們四人,將那兩個小家夥給我拿下。”代天一聲令下,四道身影如閃電一般劃出。
黑煞握持一對離魂鐵鉤首當其衝,他名為黑煞,手中一對鐵鉤也是漆黑,不止是這一對鐵鉤,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夜一般的黑,還有他的皮膚指甲都是漆黑之色,仿佛中了什麼劇毒一般,但他一雙瞳孔卻是沒有半分黑色,隻有一片慘白,甚是恐怖詭異,那一頭長發也是如雪顏色,不但如雪一般潔白,也如雪一般寒冷。
白憐緊隨其後,一條長長的鐵索纏在自己身上而將兩段握在手中,卻不知他這鐵索是用來捆縛對手還是自己。隻是一身素白的他纏著一身這漆黑的鐵索,看上去竟有一股說不出的驚豔之色。
黃蜂並非與這兩人同一戰線,此時早已尋不見他的蹤影,那一件似黃非黃的鬥篷仿佛已經於周圍融為一色,如變色龍一般,隻等待對手經過自己麵前再一舉出擊。而那一張蠟黃的麵具不但遮住了他的表情,也似乎遮住了他的感情,他隻是一頭依靠本能生存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