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心,魔羅的心。
原本早就該死卻偏偏在他胸膛跳動,他原本想要這顆心為自己帶來衝破極限的力量,但這一刻他卻知道,要做一個有心的魔是要付出代價的。
代價,就是——亂。
那喜怒哀樂交雜的聲音仿佛在他心中奏起一曲如亂麻般的樂曲,心弦撥亂,就如風吹過的湖麵,再難平靜。
“怎麼回事?”伏羲轉過頭去看書生,隻覺得他一張俊毅麵孔上說不出的糾結痛苦。
忽地,他的眼中閃現一絲凶光殺意,他要殺誰?、
劍光,忽地閃現!
這一劍直刺向書生的心,那一顆猶在跳動的心!
書生的心原本已亂,這一刻被這一劍刺來卻已更亂。他並非不知道伏羲絕不會誠信投靠自己,但他卻想不到他竟然會在這一刻臨陣倒戈!
亂!
亂心!
亂中亂!
亂上加亂!
一顆原本就已無法平複的心此時又被這一劍擾的更亂!
但,世事無常。
有一句話,叫做:以毒攻毒!
原本戡亂,在這一刻卻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他忽然看到那神像的命門所在。
折扇合起,朝前一點,這一動不但避開了伏羲那要命的一劍更點在了那神像胸口那卍自之上,那字原本向上凸起將近七寸,被這一點之力按下卻與胸相平。
那神像已不再笑,非但不笑,他原本堅硬無催的身體居然出現道道裂痕,裂痕越來越多越來越密越來越粗,最終爬滿這神像全部身體。
崩
輕微的猶如瓷器開片的聲音,這神像的身體居然剝落,落下之後,裏麵卻竟露出一截擎天鐵杵!
不,不是鐵杵,露出那一截高越五丈鐵杵竟不過是一截劍柄!
這神像竟然是一並龐大無論的巨劍!
神像是劍柄,那蓮台是護手,蓮台下那一根不知埋在地底多深的石柱才是真真正正的劍鋒所在!
忽地,雲層翻湧,雷聲炸響,天空中不見絲毫烏雲天下卻一下暗了下去。
一隻手,一隻足以握起那柄巨劍的大手衝破雲層,從天外伸來一把將那巨劍握在手中!
轟隆
雷神的震怒!
風神的呼吼!
巨劍被拔出,這把劍究竟多長已無法估量,隻是看得出,即使擎天柱也不過如此。
長劍舉起,隱秘於天空之中,卻又轟然落下,劍鋒掃過之處,天已被撕裂。
伏羲站在山巔,卻將軒轅劍收入鞘中。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實力去接這一劍,即便是他也不能,所以他隻有等死。
那書生就站在伏羲身旁,他卻不知在等什麼
“所謂道法自然,那我想知道,你如何理解這所謂的自然?”這白發老者,也如段痕一般,曾經成為過不求第二的男人。現在他正和南宮涵對麵坐在那竹子小屋中,品茶論道。
所謂禪茶一味,一個人如果能烹出一杯香醇的清茶,那麼這人對於禪的理解也定然頗為通透,反過來也是一般,一個人若是對於禪有足夠的了解,那麼這人烹出的茶也定然醇香。
南宮涵捧著茶盅,聞著裏麵的餘香,悠然道:“所謂道法自然,不過就是這一杯茶。茶自有涼透的時候,但涼透的茶也依舊是茶。所謂道法該是不生不滅,不增不減,至於所謂自然,自然是道法,道法卻不是自然。”
白發老者哦了一聲,顯得有些詫異,問道:“這話何解?”
南宮涵放下茶盅,道:“道根本就不存在,道沒有任何一種固定形態。道法自然,自然不過是道的一種表現形態,江河湖海皆是水,但無論哪一種都無法完全的代替水的存在。”
白發老者微微含笑,正欲去拿麵前的茶盅,卻發現茶碗之中的茶水微微當起了波紋,老者正是不解之時,茶盅卻蹦的碎成兩半,老者一躍走出屋外,南宮涵緊跟著出去,仰頭望去,卻見到一柄巨劍看不見巨劍的鋒芒在什麼地方,隻看到一隻巨手握著一柄巨劍,劍鋒壓下撕裂天雲,仿佛誓要將天地也一同撕裂!
“無量劍!”白發老者的聲音卻也顯得極為恐懼。
南宮涵隻看到那一劍壓下,自己的靈魂與思想都仿佛被這一劍給壓碎。
“難道”白發老者心中霎時間閃過無數可能性,但每一種都是最壞之中最壞的可能。
南宮涵勉強回過神來,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劍?”
“無量劍,屬於天的劍。”白發老者的心似乎一下子涼透,對什麼都失去了心思,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說完這句話就轉頭朝屋裏走了進去。
南宮涵知道再問下去也沒個結果,索性也不再問,就隻是站在這裏,遙望著那一柄劈下來的劍。劍還未落下,南宮涵已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在顫抖戰栗,鳥獸驚覺,四下逃竄。南宮涵知道,這一劍劈下之後天地間定然會是另一番模樣,但他即便想出手相助,此刻自己離那柄劍少說也有千裏路程,自己隻怕也是鞭長莫及了。
而此時段痕與酒中仙身在那個與世界全然相反的空間,而此時的這裏,也早已不那麼太平,這裏的世界就好像是一個巨人握在手裏的圓球,隻要巨人的手微微一動,這裏便是地動山搖。而此時,那巨人已經開始瘋狂地搖晃著這枚圓球。
“這怎麼可能?”酒中仙心中納罕,掐指一算,額角卻滲出一滴冷汗,口中喃喃說道:“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終究還是來了。”
段痕道:“這一天,難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酒中仙道:“我與自在天魔能夠心生感應,但此時我卻感應不到他的心而我卻完好的存在於這裏就隻能證明一件事,就是他換了心,能夠被他看中的心就隻有魔羅遺體中的那顆千年不死心,而如果那顆心複活就勢必會牽動摩訶暗黑天,如果我猜的沒錯,這裏的震動就是因為那摩柯暗黑天的蘇醒。如果連他都醒了,將要發生的,就一定是一件驚天動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