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瞬間,段痕甚至想出了一百種以上的方法讓自己趕快把手收回來,但他卻又發現這一百種方法卻沒有一種行得通。但有時靈感的閃現就像天空的霹靂,無法預測,包括別人,包括自己。靈光一閃而過,段痕卻想到了什麼。
他不再打算收手,而是讓自己的力量順著這光柱向外流走,一圈,再一圈,他已經能感覺到這光柱的脈動,然後與之合拍。
猛的,段痕將全身力量集中一點猛然送出,牢籠隨之一震,段痕竟又自體內送出一股更強且與之前截然相反的力量。這牢籠竟被這力量震碎!
段痕翻身一躍,已然到了陣外,手中劍用一種超乎常人的速度連刺十六劍,十六道湛藍的血光噴射而出。
這一陣,段痕已經破了。
“現在,我可以去闖下一關了嗎?”段痕問的很得意,他破了這陣法,他怎麼能不得意。
“不能。”那十六個人一齊回答,回答的十分果斷。
“為什麼!”段痕問,人傑也打不平的質問。
一人回答:“你的確有本事破得了這十六武至尊大陣,但你卻沒有本事發現這陣中的奧妙。我可以告訴你,這陣眼其實就是通往下一關的入口,隻要你能做到順其自然,你就可以順著這力量進去,但現在,你雖然成功了,卻也失敗了。下次我幾人布這陣法是三十年之後,到那時你再來吧。”
段痕不想離開,但他不離開留在這裏還能做什麼,在這裏等上三十年?
“就這樣走了?”人傑快步跟在段痕身後,低聲問道。
段痕道:“不走還能怎麼樣。去你的陸地行舟上,我們再喝幾杯。”
人傑卻吃了一驚,問:“你怎麼知道我有一艘陸地行舟?”
段痕道:“和你告訴我的啊。”
人傑更不懂了。
“為什麼阻止我?”蚩尤的手還握在刀上,仿佛隨時都要劈下來一般。
阿一道:“他不能死,主人大業能否成功,他是關鍵。”
蚩尤卻喝罵道:“你的主人關我屁事!”
阿一吼道:“別忘了是誰讓你重見天日的!”
蚩尤道:“我沒忘,但我已經替他做了一件事,還了他一個人情。我與他已兩不相欠!”
阿一默然。
“我走了。”蚩尤聲音沉如撞鍾。
“想走?”阿一問,問時三柄飛刀已經出手。他知道蚩尤是翻生之人,普通的攻擊對他沒有絲毫效果,但他的飛刀所射的正是這翻生之人的生死關鍵。一在咽喉,一在心口,一在肚臍。
但蚩尤卻畢竟是蚩尤,身子一偏就避開咽喉與心口的飛刀,至於第三把,卻被他兩指一夾,夾在手中。
“嗬嗬,”阿一微微一笑:“你錯就錯在太過於相信自己的力量,飛刀上有毒,專門對付你們這種翻生之人的毒。”
蚩尤已覺得已是模糊,足下不穩,再也使不出絲毫力氣。想不到自己一代梟雄,居然會喪命在此地。
阿一一步步朝蚩尤走去,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柄飛刀。這一刀就足以要了蚩尤的命。
但,就在此時,一柄巨斧從天而降,將阿一與蚩尤隔了開來。當阿一繞過巨斧時蚩尤已經不見,當他轉身時,那柄巨斧也已消失。
阿一認得,那必定是刑天的幹戚神斧沒錯!
“命鬼。”
阿一此時已經去到命鬼的山洞,命鬼居然還在那裏沒有走。
“是你讓刑天救走蚩尤的?”阿一的表情十分憤怒,因為這一切他都已經猜到。
命鬼冷冷笑了聲,卻並不否認,卻反問道:“你為什麼要殺蚩尤?”
阿一道:“蚩尤留著始終是個禍害,我甚至開始覺得,把你留著到底是不是個禍害。”
命鬼道:“你其實一直很單純,隻知道替主人賣命。但你又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他不再需要我們的時候,在他眼中,我們又是什麼,我們的命是否還會這麼重要?”
阿一道:“我不知道,以後的事我也不願意去想。我來隻是想問一個明白。”
命鬼道:“我曾經是神,神卻視一切性命如草芥,於是我成了魔,魔卻更是如此。所以,我什麼都不要成為,要成為就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阿一道:“憑你?”
命鬼道:“憑我一個人當然不夠。”
“還有我。”一個人自命鬼身後緩緩走出,這人並無什麼特別之處,卻唯獨一雙眸子竟是純黑色。他,當然就是謀神鬥魁。
“我早就看出你野心不小,但沒想到你居然也做起了這稱霸天下的春秋大夢。”阿一一直沒有吧鬥魁看做一號人物,即便是他將殉星打入傳月體內教給他的時候,他也隻認為鬥魁不過是靠點小聰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