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雅家出來,我腦子裏亂哄哄的;上了出租,我沒忍住,還是給江姐發了條消息:幹什麼呢?睡了嗎?
她竟然立刻就回我說:沒呢,跟李恩旭在外麵吃飯呢!你找我幹嘛?
看到“李恩旭”三個字,我真想把手機摔了!我就回她:這都幾點了?還不趕緊回家?
她接著就回我:你管我啊?你是我什麼人?再說了,空蕩蕩的房子,回去了也沒人,有什麼意思?在外麵多好,有人陪!
看到這些話,我當時想跟她說,李恩旭不是好人的;後來想想又算了,即便說了,結果還是一樣,她不會信我的;我就說:快回去吧,天這麼冷,夜裏開車也不安全。
“不回去!家裏都沒人。”她直接說。
“那我過去呢?你回不回家?”我說。
“你什麼時候過來?方便嗎?大忙人!”她問我。
我想了一下,就按著手機說:我這幾天有些事,等忙完了再說吧。
“嗬!”她給我回了一個字,就再也沒消息了;我仰起頭,望著車窗外的月色,一想到李恩旭正追她,我的心就跟插了把刀子似得;這裏麵有吃醋,但更多的是擔心。
我想要不是大頭出事,杜鵑住院,我真的咬牙就回去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心裏對她的怨氣消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思念與擔心。
回到醫院的時候,杜鵑正躺在那裏發呆;我坐過去,大體給她講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她隻是靜靜地聽,偶爾輕撫一下自己的肚子。等我說完以後,她才抿抿嘴說:“小炎,謝謝你了!大頭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我搖著頭,長長歎了口氣;後來我們都沒說話,因為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大頭對於我和杜鵑,都是生命裏不可或缺的人。
隻是後來,杜鵑放棄了,我還在堅持……
所以我們,不要看到別人做了壞事,就認為他天生就十惡不赦;隻是生活賦予了我們太多的無奈,而一無所有的我們,有的還在默默承受,有的承受不住,走上了歧途……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在小雅的帶領下,去了江城一家有名的律師事務所;在那裏,小雅認識一個姓方的律師,這人之前跟小雅的哥哥,是高中同學;而且還是江城,小有名氣的律師。
方律師性格挺好的,做事也穩重;到了局子的時候,小雅的表哥安排人,直接把我們帶到了一個房間裏。
當那扇門緩緩推開的時候,我看到了裏麵的大頭;他坐在那裏,手上戴著銬子,整個人憔悴了很多,眼睛老是望著窗外的陽光。
“大頭!”我從齒縫裏,死死擠出兩個字,那含在眼裏的淚,瞬間爬滿了臉龐。
大頭轉過臉,趕忙站起來說:“小炎,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
我一把抱住他,他在我肩膀哽咽著;那年我們都不大,20歲出頭,我們有著太多太多的理想和未來;隻是錢和現實,把大頭逼上了絕路;我不能說他什麼,真的不能!
畢竟人家杜鵑懷著孕,一邊工作還要一邊兼職;可他作為男人,卻一事無成。我想別說是大頭,就算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這都是無法忍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