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蔓生小姐還在國外就職,他這是想方設法多些時間讓她歸來,夫妻兩人才好多聚……
"難道你不想辦婚禮?"尉容又是問道。
任翔哪裏敢說一個不字,就在這個時候定睛瞧見來人,他驚喜喊,"是蔓生小姐來了!"
禮堂外正是一道纖細身影緩緩而至,她穿著簡約優雅的禮服走了進來,身後是高進和程牧磊相伴。
高進攜外籍戀人前來,程牧磊依舊是青年才俊,隻是不遠處,畫廊店員小霜捧著酒杯正緊盯注目……
蔓生一走入禮堂,她就來到他身邊,手輕輕挽上他,那樣輕鬆自在問,"在聊什麼?"
"正好談起您怎麼還沒到?這不就到了!我去招呼客人……"任翔打趣了一句離開。
蔓生則是望向他,"一定有內幕,坦白從寬!"
"我要申冤!"尉容說著,抬手為她將垂落的發絲撫向耳後。
"駁回申訴,還不快老實交代!"蔓生又是追問,卻沒有等到交代,就瞧見楊冷清筆直而來。
楊冷清出了化妝室,就打算來找尋尉容,誰想瞧見他們在一起,縱然是在角落裏卻也是賓客中那樣惹眼的存在。
"林蔓生,聽說最近你的手機容易自動關機,我送你幾部新手機?"楊冷清冷不防笑問。
蔓生聽出來了,這是故意來笑話她,她決定無視他的存在,"容容,今天來了好多客人,我們也去幫著招呼!"
"走!"尉容應聲,一派婦唱夫隨,轉身之際,還不忘丟給楊冷清一記注目,那意思就是:兄弟,想來笑話我們,再等一百年!
他們一人是新郎重要親朋,一人是新娘重要親朋。舉杯招呼著來賓,眾人一聲聲喊著恭喜恭喜……
張媒婆不識得兩人,隻覺得太過般配,她上前做媒,"你們結婚了沒有?不如就讓我當你們的媒婆……"
最終,任翔無奈喊,"他們兩個早就是一個孩子的爸媽了!"
……
鬧了一場烏龍後,在任翔的強烈要求下,蔓生笑道,"給他一次風光的機會,我去看新娘子……"
"聽你的!"尉容應聲。
任翔瞧著這兩人,心中哀歎:到底是誰的婚禮?
賓客之中,尉孝禮獨自捧著酒杯,正在一旁飲酒。然而他的身邊,卻不見岑歡。
視線在人群裏遊走,耳畔猛地響起男聲,"你是來參加婚禮。"
所以,這麼苦大仇深作什麼……
尉孝禮當然知道這是婚禮,可卻也眉宇微蹙,"之前的項目已經差不多落實,你什麼時候放人?"
尉容溫聲道,"差不多而已,還是差一點。"
尉孝禮低聲問,"你想怎麼樣?"
"我記得,你手裏好像還有一張照片?"尉容漫不經心問。
"什麼照片?"尉孝禮茫然。
他提醒一句,"襄城天鵝湖。"
尉孝禮記起來了,那時前往襄城天鵝湖溫泉,為了慈善拍賣會而拍作品,他湊巧經過拍下了他們一張照片,可是那張照片……
"相機裏沒有底片!"尉孝禮才肯道出實話,當時隻是他一時玩笑而已。
"原來如此……"他呢喃說,但眉眼飛揚,顯然不願意放人!
尉孝禮思來想去,卻還有一個主意,"交換怎麼樣!"
"怎麼交換?"尉容饒有興趣,尉孝禮的聲音一沉,"她是獨立董事,但是隻要上級下達任務,就要聽從指示……"
卻絲毫沒有意外,仿佛他等待的交換就是此事,"成交!"
……
"大嫂!"蔓生遊走在賓客裏,她瞧見了楚映言。
因為楚映言和餘安安也有往來,所以此番也邀請了她。楚映言自然是十分高興出席,隻不過她的身邊還跟隨了另外一人……
蔓生又是笑著喊,"大哥,你最近這麼空呀?"
"正好周末。"王燕回應聲。
自從那日機場,王燕回將楚映言追回,又在年關將她重新帶回王家,兩人似乎有所好轉。隻是楚映言的性子,猶如楚冠廷所言,強起來也是無人能敵。所以,王燕回至今還未徹底讓楚映言回心轉意。
恐怕這次前來。也是某人一定要跟隨……
"鏡樓說,周末本來約了客戶?"蔓生直接發問。
王燕回望向她,"你不應該去陪新娘子?"
"應該,當然應該……"這是被人揭穿後的心虛,所以著急趕她走!
蔓生將酒杯放下,她再次前往化妝室,想要瞧一瞧新娘子準備好了沒有……
遠離了禮堂,回廊裏四下無人,她正緩步走著,忽然有人從身後摟住了她,她一回頭,對上他一張俊彥,未曾說話。他的吻就已經落下。
是溫柔的吻,卻又帶著無盡的霸道,想要深入再深入……
"……"蔓生覺得自己的腰間愈發緊了,她輕輕抬手錘他,隻怕有人經過這裏!
"叮叮咚--叮叮咚--"那是禮堂鍾聲敲響,婚禮即將舉行。
一吻難舍難分,他幾乎是要將她吞沒,氣息紊亂中道,"晚上再收拾你。"
……
婚禮上新娘走過紅毯,賓客們滿堂在座,新郎迎接著新娘,父親將女兒的手交給了女婿。
在眾人的祝福聲中,新郎掀起白紗,輕輕親吻自己的新娘……
寶少爺在後方灑著花瓣,那些玫瑰花瓣從空中落下,落在新娘的白紗上。
莊園裏熱鬧紛呈,少年走向自己的父母,卻也關心問道,"書翰舅舅和方阿姨什麼時候結婚?"
"快了。"蔓生回道。
"那文和舅舅呢?"
"也快了……"
"那孝禮叔叔和岑歡阿姨?"
"嗯……他們也快了……"
"那鏡樓舅舅,高進叔叔,還有小石頭叔叔,還有……"寶少爺說了許多人,蔓生全都一一回答,"快了……"
少年關心的人真是多,他不忘記笑道,"那容柔阿姨也一定快了!"
蔓生朝自家兒子微笑頜首。
尉容望向遠處的天空。今日婚禮,容柔不曾到來。
自從一去倫敦後,開始了一場獨自一人的旅行,就連常添,她也沒有再讓他陪伴跟隨。隻因為常添也有自己的生活,她不能再依附任何人。
她送來了賀禮,可不願歸來,隻因為她還未曾完全放下,未曾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麵對……
但是蔓生記得她離開倫敦時的話語:總有一天,我會來看你們。
他們都在等,他們會等,等著那一天到來。
寶少爺卻抗議道,"我什麼時候可以有一個妹妹?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滿滿!"
"這個名字真好聽!兒子,你等著!"少年等到了自家老爸的許諾。
……
美國加州,西部太平洋沿岸的一個洲。
容柔來到這裏,她隨著醫學教授前來聽講座。研究所的會議廳裏,在座都是醫學研究員。
她獨自坐在安靜的角落,總是靜靜一個人。
隻是偶爾,不知想到什麼,她還是會默默落淚。
她的眼淚無聲無息,紙巾用過一張又一張。
其實她也不想哭,可不知為何會流淚,或許,或許她隻是太想念,太想念他……
麵前的筆跡本上。不知不覺中是她將他的名字寫下:阿凜,阿凜。
容柔微笑著,她將眼淚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