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月——皎潔,穿透了大地上每一個角落。
夜,亮的可怕,有人說是凶兆,有人說是祥兆。
樹葉嘩嘩作響,樹底下雜草足有齊腰高,被風一吹,草頭微微彎下,隱隱約約在草叢中有幾個人影在晃動。
夜靜的出奇,除了腳下移動時雜草發出的沙沙聲,還有幾隻息悉在附近的蛐蛐在叫嚷。遠處的燈光,長長的一條,緩緩的向這邊移動。汽車的轟隆聲讓整個這個深夜顯得異常沉悶。
草從中,人影慢慢的向路邊移動,一雙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緩緩接近的燈光,在靠路較近的地方隱蔽了下來。路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光著膀子,披頭散發的男子。手中拿著個酒壺七歪八斜的在路中央搖晃著。嘴裏還哼著小曲。
“夜來香,夜來香,夜來——香!”
“真剛這小子,唱什麼女人的歌,多好的一首歌從他嘴裏唱出來怎麼就這麼別扭呢,嘿嘿!有點意思。”說完藍德士有對這旁邊等著的人道:“勺子,地雷都埋好沒,這地雷可不能出問題,要不然我們就白費力氣了。”
“放心,連長,我和胡連長去檢查過,沒有問題,你就等著看這群鬼子被我們的地雷炸的人仰馬翻吧。” 勺子盯著汽車,眼睛一動不動。
鬼子的運輸隊越來越近,所有人都慢慢的將槍上了膛,臉上的殺氣已經開始慢慢的呈現。
說所有人,其實隻有30幾個,他們隻是精英連的一部分人,但是連長藍德士和副連長胡儒誌都在這裏,基本上算得上是這個連的精髓所在了。
為什麼隻有一部分呢?精英連本來就是為了像這樣打突擊而組建的,不屬任何團或師。直接受命於國民黨第九集團軍總司令兼左翼軍總司令張治中將軍。現在日軍瘋狂攻擊上海,突擊隊被分成3個隊伍,其他兩個小隊分別由另外兩個副連長帶隊,阻截其他路線的日軍運輸隊,所以在這裏的就是藍德士親自帶領的隊伍。
在從南京趕過來之前,張治中親自授命,不惜一切代價,阻截日軍上海火力補給,而前麵這一小隻運輸隊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運輸隊已經進入布雷區,他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常,繼續緩緩的前進。每台車有6個守衛兵,分別站在車門和車尾,車門2個,車尾4個,一共有8台車。車隊後麵還跟著一個有50多人的小隊伍。
汽車在真剛前方30米處停住,周圍的幾隻蟋蟀也停止了叫聲,似乎大自然的生物天生就能感覺殺氣的存在,不想暴露自己的藏身之處。
“吧嘎,你的什麼的幹活?”一個小鬼子從汽車上下來,跑到真剛身邊問道。
“呦,太軍,要不要來上一口”真剛將手中的酒壺向小鬼子遞了過去。
小鬼子遲疑了一下,接過真剛手中的酒壺,在鼻子前麵聞了聞,“喲嘻!”
“勺子,準備好。隻要真剛一行動,你就按下引爆器。”
“知道了連長。”勺子一雙手早已經按到了引爆器上麵。正聚精會神的看著路麵上的一舉一動。
小鬼子將酒壺放到嘴邊,正準備喝一口試試,真剛的手已經伸到背部的腰間,一把白晃晃的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白的可怕。
“吧嘎,你的過來,我們的出發。”另一個貌似頭目的日本鬼子從車裏伸出頭將他的舉動給打斷了。真剛慢慢的把手放回原位。
“嗨”小鬼子連忙回頭表示這就過去。
小鬼子一手將酒葫遞給真剛“先生,你的麻煩讓讓,我們的要從這裏過去。”說著小日本就轉身準備回車上去。
勺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緊張的滿頭大汗,握在引爆器上的手也有些顫抖了。
突然,慘白的月光下,真剛雙眼瞪出了血絲,他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腰間抽出匕首,一手將那小鬼子挽到麵前,匕首在喉嚨處一橫。
“操你媽,你回不去了。”
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小鬼子喉嚨噴灑而出,真剛用那洪亮到震動天地的聲音喊到“兄弟們,殺了這幫狗日的鬼子!”
勺子迅速的按下了地雷的引爆閘。一時間,地雷的爆炸聲撕裂了整個夜空。
藍德士猛的站起身,“兄弟們,殺!”
聽到爆炸聲,胡儒誌一個手勢,十幾個人在草從中快速的從後麵向汽車靠近。在離日軍不到50米的地方,胡儒誌一聲令下“兄弟們,打!”
頓時,槍聲,子彈穿梭聲,手榴彈的爆炸聲,慘叫聲,混成一片。
藍德士對著老胡大喊“老胡,叫他們小心點扔手榴彈,別扔到車裏毀了軍火,這軍火對我們也有著大用呢。”
胡儒誌當然明白藍德士的想法,現在日軍火力強猛,如果這批軍火弄到手,大大加強了我軍的勢力,這樣的話,阻止日軍繼續侵略中國和趕出上海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