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泊嵐你瘋啦!”江微微嚇得失聲尖叫;
蘇木子的反應比她更快,不管不顧地跟著跳進去,高跟鞋踩著鵝卵石重心不穩,重重跌進水池裏;
精致的仿古設計,水池波光粼粼,底部竟然鋪滿了鵝卵石。
渾身濕透了,石子膈得膝蓋鑽心的疼,她卻顧不了那麼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海綿;
小小的海綿被曲水流觴推著前進,在小溪般的水流中上下沉浮,被水草絆住;
蘇木子蹬掉高跟鞋,磕磕碰碰艱難的膝行,努力的探手去抓;
落空了。
水流湍急,海綿再次被水流推動,飛快的消失在她眼前。
不,不可以。
她仿佛魔怔了,絲毫不顧自己有多狼狽,妄想和水流賽跑;
衣服濕了,手上腳上又滿是傷痕,她卻顧不得許多。
那是她的希望啊,沒有DNA她拿什麼做親子鑒定,拿什麼撫慰自己的心?
“木子別追了,你快上來。”江微微終於反應過來,瘋狂的衝上前,試圖將蘇木子拉回來。
泡過水了,沒有用了,拿回來也沒用了,可她卻不肯放手;
她隻是想知道自己是誰,也有如此之難嗎?
撲通,又是一個入水聲,江微微錯愕怒目而視。
罪魁禍首穆泊嵐,此刻正站在水中。
該死的女人,該死的。
為什麼要刺痛他的心,為什麼?
看著女人失魂落魄的神情,他竟然心疼,他忍不住的心疼。
穆泊嵐一把將女人從水中扯了出來,將西裝外套覆蓋在她身上;
她渾身濕透了,淺紫色的紗裙貼在身上,襯托著凹凸有致的身材,他卻無心欣賞。
蘇木子的臉上星星點點,看不出是淚還是水珠,眼睛通紅發了瘋的掙脫他。
她還沒有拿到,還沒有。
要在哪裏可以追到呢?
曲水流觴是環形的,沒有起點沒有終點,會飄到何處呢?
“已經濕透了,再追有用嗎!”穆泊嵐慍怒的質問,懷裏的女人掙紮得厲害,差點抱不穩;
“沒用了蘇木子,泡水了,DNA沒有了你聽得懂嗎?DNA沒有了!”
男人近乎咆哮的聲音,終於止住了她所有的動作。
宛若抽空了力氣,蘇木子終於不動了。
沒有了,泡過水之後,當然沒用了。
可那是她的希望,她付出多少代價才取得,竟然再次一場空。
又一次失敗如鯁在喉,令她有想哭的衝動,低著頭她拚命抑製身體的顫抖,甚至沒力氣推開男人;
任由他摟著,蘇木子的聲音清幽遙遠、沒有溫度:“你滿意了嗎?”
好了,她真的死心了,請問你滿意了嗎?
穆泊嵐身體一顫,連帶著心都跟著顫抖。
懷裏的女人狼狽極了,臉上的妝都斑駁,他的心居然不可抑止的深陷。
他滿意什麼,他有什麼可滿意的。
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想要她服軟、想看她絕望;目的達到了,為什麼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暢快?
穆泊嵐的心裏堵得厲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一個聲音打斷,飛快的咽了回去。
“你們在做什麼?!”穆謹暄不知何時出現,居高臨下的看著水中男女,神色莫辯。
蘇木子身上披著穆泊嵐的衣服,兩人以極其曖昧的姿勢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