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尖銳的一聲喊叫仿佛要刺破耳膜,韓木木嚇得一抖。
那女生抽抽噎噎地捂著領口,一臉的羞憤:“明明是你強拖著我進屋,還拉著我……”
她小聲哭了起來,攬著她肩膀的女生麵色不虞看過來,細細安慰著。
如果說至今韓木木還不清楚那人將她拉來的目的,聽完那女生接下來的話就明白了。
“我室友可以作證,他昨天拖我的時候動靜那麼大,她肯定都聽見了。”
一時間,房間內的視線全落在韓木木身上,她懵了兩秒,看向臉上如梨花帶雨的女孩子,怔了怔。
“木木,你聽見了嗎?”有同行的人在問她。
“我……”
還未開口就被打斷。
“你別想著包庇!”
麵色不善的女孩子再度看來,眼神仿佛一把刀,字字如針:“我知道你和他們是一夥兒的,可說話之前請你問問自己的良心。”
小聲的抽噎還在耳邊回旋,仿佛催命的符咒,韓木木這麼沉默著,室內也靜得嚇人。
腦袋愈發昏沉,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沒監控嗎。”
“沒拍到。”
眾人希冀的眼神如塵土將她掩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陷入這樣的境地,她的一句話竟然可以決定事情的走向。
韓木木看了眼那女生,謹慎開口:“對不起,我昨晚身體不太舒服,睡得很死。”
解釋一出,誰都明白結果是什麼,已經有人輕嗤出聲了。
“就知道是來碰瓷的,想爬床早說啊,何必想出這種手段來。”
韓木木眉頭一凝。
“你撒謊!你昨晚明明還和他們出去玩到半夜,你身體哪有不舒服。”
“玩累了,身體當然不舒服咯。”有人替她辯解,可這理由她聽著隻覺諷刺,辯解的話顯得無力。
看了眼魏起,他眼神略嘲諷,顯然是不把這事放在心上,內心再度泛起漣漪。
這實話沒人信,包括她自己。
胳膊上挽了隻胳膊,是拉著她來的那女生,笑得明媚又燦爛:“既然不舒服,那我們木木就回去補覺了。”
身後都是附和聲,讓她好好休息。
雙腳仿佛灌了鉛,韓木木邁不動腳,再度看向那女生,她眼神幽怨著,看她時眸色幽黑。摻雜了恨,仿佛淬了毒.藥。
她隻會覺得她和他們是一夥兒的。
別說她,就連韓木木自己也這麼認為,同流合汙,多麼合適的一個詞。
更不用說她還能聽見身後刻意壓低的議論。
“講道理,魏少能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氣了。”
“要我說啊,這就是想訛錢,當炮友的錢哪會有封口費多。”
“還是你聰明。”
韓木木再聽不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交了一群怎樣的朋友,也不知道自己正處於什麼樣的圈子。
她覺得發生的這一切都很荒謬。
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偏離了原始的軌道。
韓木木將那女生的眼神深深刻在心裏,垂著頭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
後來的事情她沒太去關注,可能賠了錢,可能賠了人,總之事情已經解決了。
可韓木木的心結沒解。
她遠離了那群人,漸漸封閉自己。
她覺得她可能不太適合與人相處,久而久之,她不再去結交陌生人,隻和知根知底的人聊天。
算是一種逃避,隻悶在自己的世界裏,畫畫,寫,偶爾黑安歌,也過得很開心。
意外之喜是倩倩。
隔著網絡,她可以和她說很多,抒發這幾年的孤獨。
眼見不一定為實,實話也可能是明擺著的謊言。韓木木一直都知道。
“那女生沒理由撒謊。”誰願意說自己被人強.奸。
“假設她需要錢呢。”
“假設不成立。”
“可剛才的假設成立,小趙的妹妹患了癌症,很需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