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不大,房頂上的招牌旗幟做的非常醒目,上麵寫的字雖然略顯笨拙,但是氣勢不差,蒼勁有力。
天色已晚,早春,還有些許的寒意,行人很少。
“主子,這鎮上隻有這一家客棧,我們是要在此留宿還是隻是歇歇腳?”奕白輕聲問道,“看樣子還是很幹淨的,且此處離京城有一段距離,此時趕回去,隻怕是已經深夜了。”
李朗點點頭,說:“在此留宿一晚吧。出門在外,並不講究這些。既來之則安之。”
幾年的征戰,李朗已經習慣了在許多惡劣的環境之中生存,雖然如今已經貴為九五至尊,可是習慣,根深蒂固,並未去除。
在中間找了個座位坐下來,聽著外麵潺潺的雨聲,李朗覺得有些寂寞。這些年,他一直忙於戰事,很少有這樣閑的時候,想念意兒成為他最大的安慰最大的快樂。如今,突然遇到了她,不管她如何對待自己,他隻求能夠見到意兒,如此鮮活的美麗的意兒,隻要她好好的,她要如何對待他,都好。
“掌櫃的,給我一間客房。”櫃台處,一個聲音傳來。
這聲音聽在李朗的耳朵中,如同一朵煙花轟的炸開。他並未肯定意兒會來,他隻是賭一把,卻沒想到意兒真的來了。
他欣喜的看著站在櫃台處的白意兒,人卻愣在當地,是白意兒沒錯,可是白意兒的身邊,卻帶著一個孩子。
孩子?意兒有孩子了嗎?
“白姑娘,你來啦。”奕白立刻走過去,笑著看著白意兒。
“奕白,你好呀。”白意兒側頭看著奕白,淡笑著說,“好久不見啦,玉檀還好嗎?”
奕白撓著頭,笑笑,說:“她,很想念小姐。”
白意兒淡淡一笑,並不說話。
“白姑娘,過去坐吧。主子等您很久了。”
“咦,你們知道我要來這裏嗎?”她驚訝的道,“我不過是臨時起意跑到這裏來的。這個你們也猜到了嗎?”
奕白笑著說:“是小店的老板娘說的,她說這裏隻有這一間客棧,您定然是要來投宿的。”
白意兒溫和一笑,牽著那孩子朝著李朗走去。
“意兒。”李朗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她。
白意兒笑著點點頭,坐下來,對那小孩子道:“畫黎,想吃什麼?”
那小孩子大概五六歲的模樣,不說話,隻是瞧著李朗看。
“這是畫黎,是我一直照顧的孩子。”白意兒微笑著對李朗說,“她已經六歲了。”
六歲?
李朗立刻微笑著說:“很可愛的孩子。你把她照顧的很好。”
“畫黎是我撿到的孩子,她的父親母親不知道是誰,我一直將她帶在身邊。”白意兒低頭,對畫黎,溫柔說:“畫黎,想吃什麼呀?告訴姑姑,姑姑給你買好不好?”
那小姑娘突然大叫起來,說:“姑姑,我認識他,畫黎認識他,他就是姑姑畫上的那個人,是不是?畫黎見過他,很漂亮,就是這個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