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歲的時候,冠華已經能說不少話,也開始學會走路了。他走路時一走一扭的樣子實在可愛,常常惹得我們開懷大笑。
他還有個習慣,就是愛扯我眼鏡,常常在我看書寫字時跑過來把我眼鏡扯了,讓我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又一會,冠華又來抓我眼鏡了,柳悅就笑,說這孩子現在就愛上眼鏡了,將來一定是個做學問的。梅子就在旁邊反駁道:“哪裏啊,他是給爸爸提意見了,不讓爸爸看書要爸爸帶他玩呢。”
冠華還愛纏著他的姐姐。梅子一放學回來,他就特別高興,跑到她身邊去。梅子看書做作業,就去抓她的書和本子。如果梅子鎖上門,他就在外麵哇哇亂叫,直到梅子把門打開為止。但當梅子朗讀課文時,他卻奇怪地顯得特別安靜地聽著。於是,梅子有了經驗,一旦她在做作業冠華要去搗亂時,她就邊做邊背書。這一招果然靈驗,梅子再也不擔心冠華搗亂了。當然,梅子一有空就過來逗冠華,和他捉迷藏,惹得冠華興奮不已,便更加依賴她了。
有一回,因為不舒服我提前回了家。看見我回來了,阿穎熱情地迎了上來,說:“袁書記回來了啊。冠華他媽出去有事去了,讓我告訴你說她晚上可能不回家吃飯。”我便問是什麼事,阿穎就說是有個女的打電話來,她接了電話就出去了,也沒說去哪裏。我便問冠華在哪裏,阿穎說可能是剛才玩累了,正在睡;我又問梅子在哪,梅子在房間答應道“我在做作業呢。”
我感到有些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阿穎走過來,問道:“袁書記,您今天怎麼了?剛才進門時就發現您臉色不好,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啊,是有點感冒,不過沒事的。”我回答道,心想,這孩子還蠻細心,蠻會關心人呢。
“感冒也不能掉以輕心啊。家裏有什麼藥嗎?我去幫你拿。”阿穎輕柔地問道。阿穎的話和說話的語氣讓我感到很溫暖,也很安慰。
“好像就在電視櫃旁邊的抽屜裏有吧。那就麻煩你了。”
阿穎馬上給我找來了藥,又端來了水。
我不禁有些感動,笑著說:“阿穎,你還蠻關心我啊。”我指了指沙發,讓她也坐下來。
阿穎在我旁邊坐下,接著說:“袁書記對我這麼好,讓我非常感激,所以才會關心您啊。看您工作那麼辛苦,我都為您感到心疼。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說。我怕您老婆不高興。”
“啊?柳悅為什麼要不高興呢?她不會這樣的。”我笑了起來。
“她可提防我了,生怕我和你太接近。我還記得我來的第一天她說的話呢?”
“她說什麼話了?”我疑惑地問。
“她說我年紀大了。”
“原來是這句話啊,你就多疑了。她是怕你帶冠華帶不了多久要找工作要嫁人,我們又得去找其他人來帶呢。”
“袁書記,那隻是你的看法。你沒有聽出她話裏的意思。女人其實有時候是很精明的。不是我多疑,我知道她是怕我會纏上你。袁書記,你說我會嗎?”
阿穎已經把對我的稱呼從“您”改為“你”,同時把身體朝我挪了挪,已經貼近我了。如果說稱呼的改變聽起來還自然的話,她的舉動已經讓我有點不習慣了。我慌忙把身體挪開了些。也許柳悅真的有這樣的擔心?也許阿穎真的有這樣的意圖?不過,我不能這麼回答她,於是說:你當然不會。”
誰知阿穎竟然追問道:“袁書記,要是我真的勾引你,你敢答應我嗎?”
我不喜歡她這種說話的語氣,可又不好說她,便回答道:“你不會,我也不敢。”
阿穎有些不善罷甘休的味道了,說:“那要是我真的勾引你呢?”
我想如果柳悅真有這樣的擔心也許是對的,阿穎也許真向她自己說的想勾引我。我應該製止她!於是說:“別胡說了,阿穎。”
“袁書記還真怕我了?真是個膽小鬼。”阿穎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