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麵的地方就是“浮雲閣”。這是一家新開的咖啡屋,品位很高,也很有情調。服務生問我們要那個房間,月簫讓她報了這裏的房間名,說到“亦樂齋”時,她打斷了服務生的話,說:“就要亦樂齋。”我問她為什麼,她含笑答道:“和你共一個字啊。”我嗬嗬笑了,連連說道“好好”。以後浮雲閣就成了我們聚會的地方,而亦樂齋便是我們固定的空間。
一坐下,我就不禁仔細地端詳起她來。這張熟悉的臉上溢滿了開心的笑意,使她顯得更加嫵媚動人。這久違了的臉,久違了的笑啊,——雖然隻有大概10多天時間,在我看來已經很漫長了,——令我激動中滲出絲絲憂鬱。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看我?”月簫疑惑地問。
“啊,不,沒什麼。這麼些日子沒見你了,我想好好看看你。”我笑了笑,說。
“那你就多看幾眼吧。以後想看我就給我打電話,我送給你看。好不?”月簫一臉輕鬆地笑著說。
“好啊。小鄭,你說怪不?幾天不見,我竟是真的想你了。”我也裝作輕鬆,半認真半玩笑地試探道。
“現在才開始想我啊?這麼說以前的想是假的了?你一直在騙我?”她那神情和語氣,讓我不知道是玩笑還是認真,是高興還是生氣。
“以前也想,現在更想,而且,我感覺到現在的想竟和以前不同了。”我認真地說。
“有什麼不同?說來看看。”她那神態和語氣更讓我捉摸不透。她是依然如當初那麼單純隻把我當成朋友,還是像我一樣產生了新的感情?她是故意以這種語氣來阻止我,還是鼓勵我說出來?我該怎麼說呢?不如再試探一下吧。想了想,我玩笑式地說道:“我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對你說,我想還是不說吧?”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說話這麼吞吞吐吐的!”這回她認真了起來。
“你不要那麼嚴肅嘛!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的。”我想把氣氛搞得輕鬆點。
“我怎麼敢生書記大人您的氣啊?我哪有那麼大膽子。討好您還來不及呢!”她故意把‘您’說得很重。
見此,我便笑著說道:“小鄭,你知道嗎?真的好奇怪,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好高興,真的很希望經常和你在一起。有時,我竟有一種莫名的衝動,想把你抱在懷裏,想和你就那麼摟著、吻著。我不知道我的話會不會讓你不高興了,我的這種感覺是不是讓你恥笑。但是我說的是真心話,我的確是這麼想的。”
話,終於說出來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這些天來鬱結在心中苦悶一掃而光。
月簫竟良久沒有做聲,隻是低著頭。
過了很久,她才抬頭來,望著我,輕柔地說:“袁書記,你不要這樣,好嗎?我知道你喜歡我,我很高興,可是,我……我怕……”
我等著她往下說,可她又低下了頭,什麼也沒有說。
她的話並沒有讓我覺得意外,可對這話的確切意思,我還是無法把握,因為這樣的話背後可以代表多種含義,可以是羞澀,也可以是婉拒。而且現在這麼想並不等於以後也是這麼想。那麼,她又是什麼意思?我不禁有些失望,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好低著頭默默無語。
見我沉默著,她便輕聲問道:“我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抬頭望去,發現她眼眶裏有淚花,不禁大為驚訝。見此,我故作輕鬆,說道:“哎呀,我其實隻是逗你一下,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好了,沒事了,真的。”
她會不會明白我的意圖呢?此刻,我隻能把剛才這頁翻過去,就當什麼也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