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首(1 / 1)

夜色愈濃了,我卻不想離去。

一個人呆在河邊,離開了城市的喧囂,撇開了工作的煩惱,也不去想那些生活中感情中繁雜的東西,恬靜而安詳,真的是一種享受。而我,竟然很久沒有這樣享受過了。

也正是因為生活中感情中那些繁雜的東西讓我煩躁,為了擺脫這種煩躁。我才來到遠離市區的這片山林,坐在這條小河邊。看著這涓涓細流,那麼從容不迫,那麼怡然自得,心,慢慢就靜下來了,慢慢地,就開始欣賞起來。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感覺到天漸漸暗下來了,也愈加寧靜了。於是,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心情,便變成了難得的享受,便產生了依賴,不想離去了。

突然,有人輕拍了我的肩膀。同時,一個聲音在我耳旁響起:“怎麼,你要到什麼時候才回去?”

原來是月簫!

“月,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就沒有發現?”我大為驚訝。

“剛才沒有嚇著你吧?”月簫輕輕一笑,說。“其實我早就來了。開始是在附近看著你。看你那麼專注,像是沉醉在對往事的回憶中,又像是在享受眼前的寧靜精致。所以我沒有打攪你。後來我幹脆坐在你身後,誰知你還是沒有發現,就那樣兩眼一直凝視著河流。眼看天黑了,所以才提醒你一下。怎麼樣,走不?”

“看來我真的是在太專注,連你坐在我身邊都沒有發現。你怎麼來了,怎麼知道我就在這兒?”

“下午我一直在找你。你手機也關了,我打了好幾回,都把我急死了。到你的單位一問,有人說你看見往這個方向走了。我就開了車趕了過來。在前邊下公路的地方看見你的車了,就知道你在這附近。”

“這麼急著找我,你有什麼事嗎?”我抬頭問道。

月簫笑了笑,說:“本來沒什麼事,隻想約你晚上坐坐隨便聊聊。可你電話老打不通,我就有點擔心起來,所以才急著找你。”

“我這不是沒事嗎?好的,我們回去吧。對了,我該謝謝你。”我誠懇地說。

於是,我向來時的路走去,月簫跟在我身邊。

“我是不是打攪你了?已經好些天你沒有約我了,是不是這些天你在為什麼事煩心呢?也許我今天不該找你,給你添亂。”月簫輕聲說道。

“月,你怎麼這麼說呢?” 我責怪道。

“好了,那我就不說了。”

於是,我們一路無聲。到了公路邊,我的車還沒倒過去,月簫的車已經倒好了,兩車貼得很緊,如果我們一起走向車門就去,就不得不貼得很近。於是我停了下來。月簫似乎意識到了我的想法,笑道:“在我麵前,你總是這麼紳士風度啊。”於是,她就主動上前走了。

走到車門前,她回過頭,問道:“我先走?”

“好的。難道不願意?”我回答道。

“我們還是去‘亦欣’吧?”月簫試探著問道。“亦欣”是我們常去的一家咖啡屋。

“好啊。”我滿口應承道。

一個半小時後,我們到了亦欣門口。我連忙超了她,把車停好,迅速下了車,走到她車前。她也正好停車準備下來,我匆忙給她開了門。

月簫輕輕下了車,又是一笑:“真拿你沒辦法。我好像已經習慣了享受你殷勤了。”

“那就好啊,你還說什麼呢?”我也笑了。

見我們進來,馬上有服務生笑著迎了過來。

“袁書記,鄭經理,還是老地方?”

“好的,小王。還是老習慣,我喝速溶的,她喝哥倫比亞。”我應道。來得多了,這裏的幾位服務生我們就都認識了。

“袁書記,鄭經理,馬上就好。穎姐,你把袁書記他們帶到浮雲閣去。”小王對一位叫阿穎的服務員說。浮雲閣是我們在亦欣固定的房間。第一次來時,服務生問我們要那個房間,月簫讓她報了這裏的房間名,說到“亦欣”時,她打斷了服務生的話,說:“就要亦欣。”我問她為什麼,她含笑答道:“和你共一個字啊。”我嗬嗬笑了,連連說道“好好”。

那位被稱做穎姐的女孩走了過來,把我們引進浮雲閣。

進了浮雲閣,我習慣性地走去打開音樂。見月簫沒有表態,我便選了那首我們常聽的《有多少愛可以重來》。點好歌,在離月簫一尺遠的地方坐了下來,月簫便朝我身旁稍微靠了靠。

不一會兒,小王端了咖啡進來,放在我們麵前。

“袁書記,鄭經理,不打攪您了,有什麼事叫一聲就行了。”小王說道。

“好,你去吧,有事我自然會找你的。”我答道。

這中途,月簫一直沒有說話,一直那麼恬靜地坐著。小王一走,我立即把目光轉向月簫,發現月簫也抬眼望著我。我們便同時笑了起來。月簫的笑那麼清麗,那麼輕鬆,逗人心動。

其實,今天我去河邊靜坐,正是和她有關。此刻靜靜地坐在這裏,聽著音樂,我不禁想起我們相識相知的經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