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邊的安然,也在他殷切期盼的目光當中繼續說了起來。
“昨天晚上,我本來做了飯,等四哥回來吃,可是四哥卻並沒有一下班就回來,後來回來的時候,是坐的章沐白客車回來的,可是他一回來就不太對勁,臉色特別差,我摸摸他的額頭,發現他額頭冰涼冰涼的,身上一直在冒冷汗,我問他怎麼了,他卻不理我,還想用惡言惡語將我氣走,自己跑到浴室裏開著涼水,不停的對著腦袋往上衝。”
蔣俊恩蹙著眉頭聽著安然的這番描述,“為什麼會這樣?以前有過嗎?”
安然搖搖頭,“從來沒有過,四哥的身體一向不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個樣子,當時他在浴室裏一直衝著涼水,我進去才把水溫調熱,可那個時候他好像已經完全動不了了,就那麼坐在地板上,任由我在他身上胡亂地查看,我沒有在他身上找到任何傷口,但他的難受卻是真的,後來我費盡力氣把她帶到外麵沙發上,那會兒他就直接昏厥了,晚上的時候孩子醒了兩三回,哭得那麼大聲,四哥都沒有醒過來……”
“難道是章沐白他們對雷子琛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四哥好像不想看到他那副樣子,所以才一直想要把我趕走。”
蔣俊恩歎了口氣,語氣終於稍微緩和了一些。
“你不用為這點小事感動,雷子琛作為你的丈夫,為你考慮是理所應當!”
理所應當嘛,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的付出是理所應當的,所有的付出都應當有回報,這樣才是上帝的公平。
之前,安然一直不太懂得感情,所以他和雷子琛兩個人之間,從來都是雷子琛付出的更多,是雷子琛在小心地維護著他們的婚姻他們的感情。
而現在,安然也想要做一個守護者,守護雷子琛,守護他們這個小家庭。
蔣俊恩帶著安然去醫院檢查了手腕,發現果然是骨折,加了木板之後,又將手臂整個掉在了脖子上,醫生告訴安然,最近兩周內,你隻能用這樣的姿勢生活了。
安然頓時感覺有些頭痛,她還有兩個剛剛滿月沒多久的孩子呢?用這樣的姿勢生活一隻左手,怎麼衝奶粉?怎麼喂奶?怎麼抱孩子?
可醫生卻反駁了安然的反抗,並且告訴安然,假如你想要這隻手徹底廢掉,以後再也抱不了你的孩子的話,你大可以把這個繃帶取了,為所欲為的去做。
醫生的話雖然直白了些,但話糙理不糙,安然知道,自己這隻手確實傷的挺重的,從昨晚到現在,其實是半點力氣都使不上,反而是越來越疼了。
維持著這個姿勢回到家裏,引來的自然是張媽一陣驚呼,知道安然的手骨折了,張媽又心疼又著急,既心疼安然,又心疼兩個孩子,當天晚上就熬了一大鍋骨頭湯,以形補形。
雷子琛一進門,並沒有瞧見在樓上的孩子安然,而是先聞到了骨頭湯的味道。
他不由得有些驚訝,因為最近張媽做的湯基本上都是發來用的,鯽魚湯,豬蹄湯才是主題,今天換了清淡的骨頭湯,倒是有些意料之外。
走到餐廳裏一瞧,果然見自己紋的並沒有什麼差錯。
而且除了這一大鍋的骨頭湯之外,還有糖醋排骨,椒鹽羊排。
全是排骨,張媽這是做什麼?排骨宴?
“張媽,今天怎麼換了口味?”
張媽剛剛忙活著,把最後一個菜端上桌,聽見雷子琛這樣問,連忙說道。
“這不是想要以形補形,讓然然那隻手早點好起來嗎?她現在一隻左手抱孩子,難免有些不太方便!”
“什麼?你說安然怎麼了?”
張媽愣了愣,“然然的右手傷了,先生難道不知道嗎?昨天晚上先生不是一直和然然在一塊嗎?然然昨天晚上摔倒的時候,先生竟然沒留意?”
昨晚的記憶術的跳回腦海裏,雷子琛想起來,昨天晚上在浴室裏的時候,自己似乎為了氣走安然,曾伸手推了她一把。
當時安然半天才起來,後來的事情自己也沒有留意,但仔細回想一下,從那一下之後,安然好像做所有事情,都用的是左手,難道,安然的手是那個時候受傷的嗎?
雷子琛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抬起步伐朝著樓上的臥室走去。
糯米和蔥花此時都是醒著的,安然正站在一旁衝奶粉,但是她平常從未用左手做過這種事情,如今很是不習慣,所有的動作都放慢了好多倍,兩個孩子有些急,已經隱隱有了要哇哇大哭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