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這句話,你沒聽說過嗎?”
安然挑了挑眉頭,“這和我的問題關係很大嗎?”
雷子琛輕笑著,“沒有你的時候,除了工作,我找不到更加有趣的事情,但是有你之後,一切就不一樣了,現在工作,已經不是我人生的第一位了。”
“那你人生的第一位是什麼?”
安然其實已經知道了這個答案,但是看著雷子琛那張俊臉,她便忍不住問出來,她想要聽見他的回答,想要他親口說出那句話。
而對麵雷子琛,在對待這個小女人的時候,從來就不會吝嗇自己的甜言蜜語。
“我現在的第一位是你。”
“現在?”安然撇撇嘴,“那以後呢?難道會變成別人嗎?”
雷子琛笑著握住了她的手,“以後,是你和咱們倆的孩子。”
安然一把將他的手打開,紅著臉道,“胡說什麼呀,誰要給你生孩子!”
“難道你打算和我做丁克夫妻嗎?這我倒是不介意,反正這輩子和你在一起已經夠有趣了,多出一個孩子或者沒有都沒什麼關係。”
雷子琛說的好像他們馬上就要討論要不要孩子的問題了似的,弄得安然一臉窘迫的坐在對麵,憋了半天,隻能惡狠狠的給他一句,“誰說要和你結婚!”
雷子琛知道她的這句話不過是一時羞澀罷了,他們的婚期都定了,要不是上午的意外,此刻他們都已經是法定意義上的夫妻了。
想起法定的夫妻,雷子琛突然嚴肅起來。
“安然,咱們下周去領證吧。”
安然微微一震,這個話題也瞬間將她拉回了現實,但她有些不理解,明明是今天被意外打斷的領證,為什麼突然要推遲到下周。
難道,他也有些猶豫了嗎?
安然心頭的失落像一枚滴落在水中的墨點,飛快的被暈染成大片的黑色痕跡。
男人看她有些不太開心的模樣,便也一下子猜出了她的心思。
他知道,她是想差了。
雷子琛的手再次伸了過來,輕輕的握住了安然放在桌麵上的手,這次安然沒有打開他的手背,但是放在他手掌心的手卻微不可察的縮了縮。
那像是條件反射般的逃避讓雷子琛沒來由的一陣心疼,此刻的安然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剛剛才堅定要嫁給自己的決心受到影響。
“下周的周五,是五月二十號,雖然我比你大了不少,但是關於520的說法,也是知道的。”
男人的解釋讓安然不由的漸漸抬起了頭,有些漠然的眼神撞進了溫柔深情的黑眸,心口便猝不及防的顫動了一下,接著,便是突然的加速跳動。
安然覺得自己很傻,竟然會懷疑雷子琛想要和自己結婚的心思。
他明明已經做的夠多了不是嗎?當眾求婚、帶她回家、親手為她製作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婚紗……
假如這些都能夠作假,那麼安然隻能說,自己甘願被欺騙,甘願活在謊言裏頭。
如果愛情和婚姻,兩個人之間真的隔了一百步的距離,那麼雷子琛已經朝著自己走出了九十九步了,就剩下最後的那一步,她已經抬出去的腳,又怎麼可能因為恐懼而收回來。
她放在桌麵上的手突然翻了個麵,反過來握住了男人的手,兩個人的掌心都有些熱,細細密密的出了一層汗,但是沒有人放開彼此。
“好。”
雷子琛嘴角上揚,漸漸的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安然,其實我,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娶你了。”
楊眠和章沐白兩個人離開食府,找了個環境不錯的茶館小坐,一路開車過來,誰也沒說過話,不過好在氣氛並不顯得尷尬。
楊老爺子愛喝茶,所以楊眠這些年聯係下來,如今煮茶烹茶的功夫已經是了得。
兩個人要了個安靜的包間,茶葉送上來,楊眠直接讓侍應生出去,自己泡了起來。
章沐白看著對麵女人嫻熟的動作,眼中有淡淡的驚訝。
“眠,你真的變了很多,以前,你從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楊眠笑了笑,手上的動作沒停,輕車熟路的泡好了一壺茶。
“回國之後為了討外公的歡心,特意學過一段時間,後來在家裏也常常給外公烹茶,一來二去的,便熟練了。”
楊眠將泡好的茶水倒在陶瓷小杯中,又用茶托遞了過去,“嚐嚐看。”
章沐白端起了麵前的茶杯,放在鼻子前麵聞了聞,“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