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雷家大院,雷子琛帶著安然去了軍區醫院。
昨天晚上的時候太晚了,都已經過了醫院探視的點,安然便沒再過去打擾奧迪休息,今天過來,自然是要去看她的。
剛剛過午飯的點,安然上樓的時候,楊延正在收拾他和奧迪吃過的碗筷,用的是家裏的食盒,他把飯菜的碗一一放回盒子裏頭,交給一旁等著的下人。
安然看著楊延的動作,不由笑道,“這些天沒見,楊延,你真是變得賢惠了好多。”
楊延聞言麵上一囧,委屈的看著安然道,“四嫂,你是不知道,我這半個多月都在醫院裏頭照顧病人,我覺得自己都快生病了!”
“是是是,你就是純屬閑的生病!”病床上的奧迪笑著搖了搖頭,一臉懶得理他那話的樣子。
楊延臉上一急,指著她道,“誒,我說你這丫頭怎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我天天在這照顧你,你還不知足嗎?”
奧迪雙手叉腰氣的要從病床上站起來,“楊延,你說誰是狗?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我那不過是運用了一下俗語,你激動個啥?”
“老師沒告訴過你,不會用的俗語不要亂用嗎!”
“……”
安然看著兩人打打鬧鬧的模樣,不由的搖了搖頭,轉頭看向那邊的雷子琛,“四哥,你說他們兩個這樣子,是不是就是電視裏頭那種歡喜冤家?”
雷子琛靠在牆邊,微笑著看著病房裏的兩個人,“像他們倆這樣的,在宮鬥劇裏頭估計活不過一集!”
“噗!”安然笑出聲音來,“四哥還看宮鬥?”
雷子琛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楊延有段時間愛上了那個題材,寫了幾篇,非要逼著我們幾個人都去看,我們不從,他就天天給我們讀。”
安然聽著雷子琛的話,似乎能夠想象到那樣的畫麵,眼中的笑意不由更深。
就在這時,身後的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安然和雷子琛同時回頭看過去,迎麵對上了沈絨瀟有些錯愕的臉。
安然之所以覺得那是一張錯愕的臉,是因為她從沈絨瀟的眼中看出了一絲驚慌。
這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
以前每次看到沈絨瀟,他幾乎都沒有什麼表情,偶爾笑一笑,也十分的僵硬,那眼底幾乎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雷子琛曾經告訴她,這是因為沈絨瀟是學心理學的,他比任何人都懂得一個人的行為會出賣他的內心,所以為了隱藏自己最真實的想法,這些年,他漸漸變成了如今的“麵癱”。
不過今天,安然卻從他眼中看到了非常明顯的情緒流轉,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間,但是卻足夠讓她好奇了。
“絨瀟,過來看奧迪嗎?”
沈絨瀟點點頭,徑直進了病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隨手拿起了一旁的雜誌翻閱著,動作不快不慢,跟平時的表現並沒有兩樣。
那邊的楊延已經坐到了病床邊上,看見沈絨瀟來了之後他撇撇嘴,“四哥,你看看絨瀟,他說是每天過來,但是來了就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裏玩手機或者是看書,也不說話也不會幫忙幹什麼,真不製動啊他每天來幹嘛!”
楊延的語氣有些酸酸的,安然想到奧迪表現出來對沈絨瀟毫不避諱的好感,不由得有些想笑。
“沈教授就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也是一道風景,你以為誰都像你嘛?成天嘰嘰喳喳的吵死人了!”
那邊的沈絨瀟並沒有在意楊延告狀,也沒有在乎奧迪為自己說話,他隻是抬頭看向那邊的雷子琛。
“四哥。”
“嗯?”
“秦東航今天出院,淩老爺子要把他接回淩家養傷。”
雷子琛皺了皺眉頭,那個秦東航,他已經聽過很多次,卻還一次沒和他見過麵,上次鷹把他們解救回來之後,他也隻在自己的病房裏,淩老爺子在裏頭,雷子琛就沒再進去。
“什麼時候走?”
“他問能不能過來看看奧迪,我同意了,待會兒應該會過來。”
雷子琛點點頭,“嗯,也好,正好見一麵,看看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沈絨瀟把該說的說完之後就沒再多說,繼續低頭去看自己的雜誌,雷子琛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來,安然坐在床邊,和奧迪竊竊私語的聊天。
病房裏並不算吵鬧,所以那手機的鈴聲就顯得格外的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