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回頭看了一樣安齊所在的方向,然後繼續懇求著麵前不太友好的醫生。
“你走吧,你就是在這站到明天早上,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呀。”
那一聲一遍看著其他人的病例,臉眼皮都沒抬,隻是敷衍的打發她離開。
安然從值班室走出來的時候,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打濕透了。
她拿起自己的手機,繼續打著那個不知道被撥了多少次的號碼。
但是這次,她沒有再聽見等待的聲音,裏麵隻剩下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拔打的用戶已關機……”
接著便是一串流利的英語。
安然仿佛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跟著停頓了一秒,然後便快速的跳動起來,好像下一秒,就會從胸腔裏跳出來。
手機被她死死的握在手中,她沒掛電話,聽筒裏仍舊是那句話不斷地重複著。
安然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等她終於清醒過來,便立馬撥打了葉雲天的電話,可是對方也是關機的狀態。
“安然,不是一直是付醫生給小齊看病的嘛?”
張媽也被嚇得不輕,麵色焦急的望著她。
“恩,可是她下班了,我沒有她的私人號碼。”
安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雙腿使不上力氣,微微發著抖。
“那葉先生呢?他應該有號碼吧?當初不是他介紹付醫生給小齊看病的嘛?”
安然抬起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閉著眼睛,聲音有些幹澀,“他電話關機了。”
“關機?他怎麼在這種時候關機了呀?”張媽驚呼了一聲。
兩個小時之後,急診室門頭的燈突然綠了。
門打開之後,安齊被人推了出來,安然立馬迎了上去。
那雙漂亮的眼睛緊緊的閉著,半張臉都被氧氣罩蓋住了,他的手臂上還吊著輸液管,護士門推著他快速的進了觀察室,隻有一名負責手術的醫生留下來。
“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對於他的情況應該也很清楚,病人是先天性心髒病,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犯病的次數會越來越頻繁,但是我看他的情況還算穩定,之前是有專家醫生替他看病嗎?”
安然點點頭,“是付醫生。”
“難怪……”醫生像是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句。
“醫生,那我哥哥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你哥哥送進來的時候心跳已經很微弱了,電擊很多次才回複跳動,但是生命體征仍舊不太明顯,希望你們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你們應該知道,像這樣的先天性心髒病患者,能夠活到三十歲就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所以,這個意思是說,就算安齊現在死了,其實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安然跌回椅子上,隻覺得四肢冰涼。
醫生說完之後,低頭看了一眼安然,便轉身離開了。
在醫院裏待得久了,早習慣了這種殘忍的宣判。
“安然,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啊?”張媽記得快要哭出來。
安然扶著身後的牆壁一點點站了起來,神色有些恍惚,她愣了愣,然後忽然跑了出去。
“安然,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