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良就這樣遇上了小貴州,一個自稱姓貴名州的矮小貴州人,跟他矮小瘦弱的身軀相比,小貴州的嗓門有著獨特的殺傷力。
那一天小貴州很生氣,首先是他用了兩個榨季的那些老油條沒來跟他了,據說是臨時突然去了另外一個蔗農那邊,因為人家多給他們每噸兩塊錢。
然後他急急忙忙找來的這些砍蔗人很雛,大多數都是第一次幹這個。
他千辛萬苦安排他們從國門那邊偷渡過來的,坐拖拉機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忙活了半天試圖新搭建兩個棚子未果,這些人拆東牆補西牆中還順帶毀掉了小貴州唯一現成的窩棚。
沒辦法,這一夜小貴州隻得帶著大家來到甘蔗地附近的這個山洞暫時貓一夜了。
這一夜他翻來滾去地難以入睡,好不容易天都要亮了才迷迷糊糊即將睡去,想不到山洞最裏麵居然有人突然就吼了那麼一嗓子神曲,直接叫他汗毛倒立了兩個呼吸的時間才順了下來。
“是誰?給老子滾出來!”怒火中燒裏,小貴州拎起隨身帶著的砍山刀就點起手電筒找了進去。
望到的,起初還是一群跟他一樣睡眼惺忪中夾雜了無邊怒意的臉,後來在很深處轉個彎他就看到了羅良。
“你狗曰的發扯?羊癲瘋嘎?大清早你就吼個什麼幾把?”小貴州嘴很髒,這一點後來叫他很是吃虧。
聽到他的怒斥,羅良戒備著握緊了拳頭:“你是哪個?”
聞言,後麵跟進來的幾個人中有人嘀咕說道:“這個小娃怕是睡燒了,說胡話!”
“怕是發燒?”
聽著這些解釋,小貴州心裏就有了自己的答案:看來是歲數小經不起折騰,這一夜就叫這小子睡感冒了,發燒亂做夢才鬼喊狼叫吧!
更何況現在這小子居然連他小貴州都敢不認識了,那不是發燒了還是什麼?
想想也就算了,而且反正大家都差不多醒了,不如幹脆起來搭建棚子吧!
這樣做,可以少耽擱砍甘蔗的時間。
命令一下去,不少人就咒罵了起來,說這時間就算在村裏也還在睡覺呢。
但小貴州有辦法,說道:“你們現在就去搭棚子,我也就先去給大家買早點午飯了,不想幹的就別想吃!”
說完他就走了,然後沒多久便聽到了拖拉機“凸凸凸”的聲音傳來,最後消失。
直到這時,羅良暗中噓了一聲:這就是出口了,絕對不會是進來時候的小洞洞,因為小洞洞高高在峭壁上不說,就是他們的村子裏麵都沒有拖拉機呢!
“走走走麻痹的幹活去!”
“睡都睡不飽,幾把呢”
咒罵著,洞裏開始有人往外走了。羅良在後麵見這些人整理整理之後大多數都用一根粗棍子挑著兩個編織袋,裏麵裝的大約就是簡單的被褥和一些吃飯的家夥。
沒有這些東西的隻有兩個人,羅良看到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一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家夥也空著手腳。
“喂,昨天你不是跟我們一車來呢,好像沒見過你嘛!”
“啊?”
“哦,你怕是後麵那車來呢!”
“嗯!”
應付著就回答了兩個字,這人便接納了羅良,自我介紹道:“我是大文華呢,你呢?”
大文華是羅良一個縣裏很偏僻的一個村子,羅良知道,於是說道:“我是阿巴寨呢!”
這是實話,羅老爹說過漢子家大多數時候不要藏著掖著,特別是自己的名號,要喊得響亮。至於那可以藏著掖著的小部分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羅老爹沒說。
“哦,阿巴寨?嘿嘿!”聽羅良這樣說完,這黝黑的小子臉上立時現出了幾許優越感。
“以前你砍過甘蔗?”
“沒!”
“哦,那麼你就是便宜貨咯!”說著繼續向前,這小子笑起來就露出了比臉還黑的牙:“不過便宜就便宜吧,反正吃住跟過國門都不用開錢,砍得多少都是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