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孫兩人同時一愣,厲陽是想,看來這廝果然一直隱藏在暗處,他們回城的事,大概也都知道了。
而厲山則是扭頭問道:“他這是何意?”
“這我也不知,不過……”厲陽微微一笑:“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也是。”厲山自知自己問的有些糊塗,點了點頭,便對著那家丁說道:“前麵帶路!”
“是。”
……
既然苟子賓有“紅炎蜥蜴”這談他色變的稱號,自然也不是一個焦躁隻會耍嘴皮子之人,不過也許是因為他那百年不變的陰沉臉色,讓家丁以為其意不善吧。
到了門口,見外麵站著一個若不仔細觀察,真心不容易使人發現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們。路也帶到,便也功成,家丁側身退下了,厲山爺孫也跨步而出,直麵向那人走去。
挺囂張。
此乃厲山二次對苟子賓的印象。
苟子賓正閉眼凝神,耳廓微動,倏然睜開了雙眼,當即轉過身去,露出百年難得一見的笑意,迎了上來。
不過這樣的笑容,在外人看來,有著說不出的奇怪,別人笑起來,都是嘴角上揚,但他……卻是嘴角下撇。若不是能聽見那爽朗的大笑聲,還真是難以想象,這貨居然是在……笑?
好吧,這些細節就不要在意了,但至少並不是像家丁所言,來者不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厲陽也會毫不猶豫的讓爺爺當即結果了他。
不過苟子賓也不會那麼傻,他能逃過宏煙家兩兄弟的圍攻,但卻不一定逃得過厲山一人的追擊,所以厲陽一開始就沒有擔心過這個問題。
“你來了。”
如此平淡無味又老套的話,平穩地展開了話題。
“嗯,來了。”
苟子賓也用最機械的方式,回答了厲陽的‘寒暄’,但隨即他便主動道:“能進去說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是鎖定在厲山身上的。
厲山微微點頭,暗忖,看來這小子還是一個懂人情世故的妖,並非像他年輕時見過的妖獸那般無禮,不過見他並沒有惡意,便笑道:“當然。”
雖然厲陽和苟子賓已然相識近一月,但嚴格意義上來講,兩人的熟悉程度,也隻比厲山與苟子賓的熟悉程度相差無幾,也許是都不太熟的緣故,三人的再次會麵,就是以這樣較為尷尬的對話告終。
地點還是厲山的書房,三人進門後,苟子賓便直插主題:“厲兄弟,我的鞭類武器,可有帶回?”
厲陽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我的地靈草擱置在何處?”
兩人眯著雙眼對視,眼神犀利,殺氣頓時迸發而出,氣氛有些凝重。
厲山此時將雙手被在背後,挺直了胸膛,腦袋昂起,眯著雙眼,破綻百出,隻是輕微的放出內氣,抵擋這輛股殺氣的逼近。
不過饒是如此,即便是厲陽和苟子賓兩人攜手想要製服厲山,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都心知肚明。
古人說得好,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招式都是花拳繡腿。
厲山這樣做,同樣也是在給苟子賓提出無聲地警告:想在我的地盤玩橫?你還嫩了點!
“當然,都準備好了。”
苟子賓識時務的收回殺氣,倏地一臉和悅,看不出絲毫的惡意,不過最大的原因還是由於他來此的目的可不是開戰,如果說他和厲山爺孫兩對上了,他也有足夠的信心逃走。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心態,厲陽對他的第一印象,才沒有那麼糟糕,前世的厲陽,也有著和他差不多的經曆。
同是如此,厲陽微微一笑:“由於我不知苟兄究竟想要什麼款式的鞭類武器,所以……”
“所以你根本就沒有?”突然,一股若有若無地殺氣再次彌散出來,他冷聲道:“你在消遣我?”
厲陽絲毫不動容,而是笑道:“苟兄稍安勿躁,且聽我細細道來。”
苟子賓沒有說話,靜等著厲陽的解釋。
“雖然我沒有把一隻鞭類武器給苟兄帶回來,但卻帶來了無數的鞭,且種類齊全,隻有想不到的,沒有你不知道的。”厲陽似笑非笑的道。
“此話怎講?”苟子賓皺眉,知道厲陽話裏有話,但卻不明白其中究竟有什麼道道。
厲陽笑道:“我們就這樣站著說話,好像不太合適。”
聞言,苟子賓垂著眼皮,默不作聲,看來也是認同了厲陽的話,決定順著對方的意思。
“不說話,可就當你默認了。”厲陽說完,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指向了其中一個座位:“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