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婉兒緩緩站了起來就像是沉寂已久的猛獸,此刻正從一片混沌中醒來,正在一步步靠近之前那個無比熟悉的人,隻是眼眸之中早已沒有當初的那份愛戀賀歡喜,多的是冷漠和仇恨。
“拓跋婉兒參見皇上!”
冷漠,真的是太冷漠了,皇帝的心中頓時間就浮現起這兩句話,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拓跋婉兒的聲音曾經是那麼的輕柔,真的時至今日,雖然她的聲音是一如既往地動聽,但卻帶著一股子刺骨的寒冷,想來這原本也就是無可厚非的,畢竟自己曾經那般對她,原想著今生不見也就罷了,因為見了也不過是讓自己心中難受罷了,可是眼下看來,老天爺終究是不願意放過他,已經到了這般年紀還是遇到了自己最不願麵對的人。
“快些坐下吧,小婉兒!”皇帝竟然隨口就說出了曾經最喜歡叫她的小字,不僅是別人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驚訝。
但是拓跋婉兒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似的繼續站在原地,似乎是有意想要與皇帝作對,皇後自然不會放過這樣行差踏錯的她,於是連忙開口道:“婉兒妹妹,你這是做什麼,皇上叫你坐下了!”
“哦,是嗎?方才陛下是在同我說話嘛?不過,我叫拓跋婉兒。”拓跋婉兒說著話,將冷峻的目光落在了皇上的身上,最後那四個字似乎就是對皇帝說的,因為在她被冤枉之時,她曾經乞求過皇帝一定要相信她,她曾經那樣無助匍匐在皇帝的腳邊,無數次的說道,皇上,我是小婉兒,是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但是收到的確實皇帝無情的怒罵,最終明令禁止以後再也不允許說小碗兒這三個字。
“拓跋婉兒,你別不識抬舉。”皇後顯然是想要為皇帝打抱不平,但是卻被皇帝嗬斥住了,“好了!”
皇帝此言一出,眾人即便是有再多的話,也不敢多半句話,顯然皇帝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拓跋婉兒,你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皇帝無奈地歎了口氣,顯然對於拓跋婉兒在眾人麵前拂了她的麵子感到甚是不滿,但是卻想到畢竟心中有愧,也就隻能按壓住心間的怒氣。
拓跋婉兒心中沒有一絲的恐懼,畢竟這世間大多數的恐懼都來自於欲望和死亡,眼下她拓跋婉兒是什麼都無懼,無懼者則無畏,大抵說的就是眼前拓跋婉兒的狀態,隻見她的周身都散發著視死如歸的氣焰。
“是誰將我害成這樣,這就要問問陛下你自己了,當然還有你身邊這位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皇後娘娘賀和親王殿下了。”
“你是說炎兒也有份?”這次皇帝倒是有些出乎皇帝的意料,畢竟在他看來永炎一直都是膽小怕事,沉迷酒色的主,怎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聽到皇帝抱有懷疑的態度,永炎自然是不會放過眼下這樣一個為自己開脫的絕佳機會,於是隻見他撲倒在地,連忙開口道:“沒有,父皇我沒有,若是有的話,我又怎會派人去尋你過來呢,這不是自投羅網的事嗎?”
“這自然就是和親王的高明之處了,隻有這樣你才能將自己摘幹淨呀,不是嗎?”拓跋婉兒眼下已經是橫下一條心了,與其這樣總是受別人的威脅,倒不如乘著皇帝對自己還尚存幾分情誼將他們都拉下來,也好為自己的兒子鋪路。
“婉娘娘,我從冷宮將您救了出來,您怎能這樣對待炎兒呢?再怎麼說我都還算是您的皇兒呀!”永炎越說倒是越發的悲傷了起來,皇後瞧著姑蘇永炎眼下這一番作秀,不禁在心中暗自感歎,自己竟然沒有及早的看清這姑蘇永炎的正麵目,竟讓他將自己害到了如此地步,如是想著,皇後眸子的深處,悔恨夾雜著鄙夷。
“婉兒,你先別激動,永炎的事我自會好好處置。”皇帝如此說著,不過是安慰之語罷了,其實對於永炎皇帝還是相信的,畢竟徐淮傳來的消息,永炎便一直就沒有過異動。
皇帝既然執意如此,自己也不能操之過急,拓跋婉兒如是想著,此時倒也就安靜了下來,坐在一旁瞧著,皇帝究竟會如何處置皇後。
“皇後對這件事你如何說呀?”皇帝終究是將目光投向了皇後,此時的皇後有些慌張,畢竟是既成的事實,任憑自己如何狡辯,也不可能再有翻盤的機會,更何況,瞧著眼前的光景,皇帝似乎對這個拓跋婉兒還有幾分舊情,自己就更是沒有了辯白的機會,但是想著自己畢竟是皇後,皇帝是斷然不會將自己如何的。
於是隻見皇後徐徐站起身來,走到了堂下對著皇帝一屈膝說道:“皇上,臣妾有罪,確實不應對婉兒妹妹如此,一切都怪自己的嫉妒心再作祟。”
“嗬嗬,皇後娘娘還真是會避重就輕呀,一句嫉妒心就可以了解了是嗎?也對,畢竟皇後娘娘因為嫉妒心所做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需要我說出來嘛?”